伸出手轻轻包住,待得火烛重归于平稳之后才继续看着手中早已经破烂不堪的书籍。
听到来人后,才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向杨毅和廖明二人笑道:“二位这里就这么大,随便坐,只要不嫌弃这里破旧就好。”
廖明摆手道:“苦日子过惯了,这点都不算什么事情,反正对我而言哪处不是家。”
白发男子点了点头,似乎继续说什么,猛地又咳嗽起来,儒士神情没有了先前的强颜欢笑,眉头微蹙,轻轻叹气后,上前几步给坐在床上的白发男子正衣后,没有多说什么。
杨毅毫不顾忌的坐在一处比较完整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廖明自知这位奇怪兄弟的特立独行,不得不与这些人聊着一些琐事,缓解一下杨毅这股莫名的尬气。
据儒士所言。
他们在五年前就来到了这处山头上落脚扎根。
因为位置比较偏僻,这里基本上不会有什么行人在这里走动。
他们三人在这座小木屋后面开荒了几亩地,平日里会常常照看着,每到秋分时节也会有不错的收获。
儒士本名为李当正,曾经也是一位小有名气的读书人,凭借着过人的才华,在一方也做过一些时日的父母官,只可惜后来官场的水太深,他这种为人正直的真正读书人根本没有立足之地,只得放弃官身,回到家乡。
半途中认识徐峰,也就是此刻床上这位尽显颓废的白发男子,一直到今天,至于为了徐峰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李当正没有说,而廖明再怎么傻啦吧唧也不可能戳着别人的伤痛在这里傻乐呵。
廖明有些好奇道:“刚才拎着锄头的那位,是你们的什么人。”
李当正笑道:“他啊,跟你一样,曾经也是位江湖剑客,只是如今早就弃剑不练了,那股蛮力正巧用来耕地,也算没有浪费掉才华。”
廖明回想起先前那位邋遢汉子,根本就没有办法将风度偏偏意气奋发联想在一起,不禁浑身一簇,干笑一声道:“我和剑客不一样,我要成为天下最厉害的刀客,将刀发扬光大,至少也得与那些剑客齐名才行。”
说罢,廖明意气奋发的将腰间木刀提起,向前挥了挥。
李当正与徐峰笑着称赞,可谁又不知这只是一炳普通到大街上随便捡起来一块木头都可以代替的刀。
这时,门口有冷哼声传来:“你这书呆子,也好意思说,当如你的这张嘴若是真厉害,也不至于发生那件事情,最后还不是靠爷爷我才拦住了那般攻势,你当时在哪呢?”
李当正目光落在门口,正是手提着锄头的粗糙汉子。
讪讪一笑,闭口不言。
徐峰轻轻咳嗽一声,笑道:“无妨,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如今这不是好好的坐在这里吗。”
粗糙汉子将锄头搁置在脚落,坐在一处桌子旁边的凳子上提起茶壶一口闷下,苦色的茶水滋润着粗糙汉子有些干涸的嘴唇。
郁闷却不吭声。
李当正目光落向透进来的天幕,喃喃道:“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倒希望比我们都过得好一些。”
徐峰笑道:“他们那些人都鬼精鬼精的,江湖中肯定饿不死,一些天赋好的或许已经重新各自操持家业,估计比我们好多喽,老了,不服不行,咳咳咳。”
徐峰说到最后,整个身形都颤抖起来,手从嘴边松开,掌心处,醒目的红色让李当正的心情再次跌入谷底。
这时。
粗糙汉子冷哼一声,神色隐喻,眉头紧蹙,双手握拳道:“姓余的那个王八蛋,别让我再看到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