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持剑,左手凝聚出两道冰轮,朝着项烈电射而去,随后手中蛇腹剑瞬间由剑型化为鞭型,裹挟着比陆清凝的碧水诀还要凌冽数倍的寒意,猛然连挥七次,砰砰砰地激起满天的寒冰碎渣和尘土,巨大的威力几乎要把整个城西工厂都夷为平地。
在一片巨响和爆炸中,项烈本就残破不堪的灵铠尽数崩碎,双腿被冰轮切出两个巨大的血口,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一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一旁的空地之上。
通玄阶对启灵阶,再加上项烈原本就受了重伤,完全不是一合之敌。
夏云珊收起鞭状的蛇腹剑,重新化为锋利的剑形态,瞬间加速到项烈身边,轻轻一伸手,锋利的蛇腹剑顿时贯穿了项烈的左肩,将他钉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队长!”
陆清凝和林星澜大惊,各自紧握兵刃,运起灵力准备冲上前去,和夏云珊拼个你死我活。
“不要过来!”
项烈咳出一口鲜血,目光却是异常的坚定:“这是我和她的事,你们谁也不要插手,就算我今天死在这里,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
两人只好咬着牙,默默地退到了一边。
“项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让我失望。”
夏云珊松开了蛇腹剑,就任凭它将项烈钉在墙上,缓缓走到项烈身边,戏谑道:“当年在南屏山圣地的时候,你是师父最得意的弟子,是我们所有师弟师妹的榜样。然而现在,却像一条丧家之犬一般毫无还手之力,连我的一半实力都达不到,真是可笑啊。”
夏云珊冷笑了几声,耸了耸肩道:“不过也难怪,当年一头棘甲犀牛就能把你吓得抛下自己的师妹独自逃跑,这样的人,确实不能指望他在修为上有所长进了。”
一席话似乎说中了项烈的痛楚,他紧闭着双眼,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才痛苦地嗫嚅道:“云珊……当年的事,是我不对……我当时以为你已经……已经不行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却发现棘甲犀牛已经死了……而你的‘尸体’也不知所踪……”
项烈的眼眶红了,在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脸上,罕见地流下了两行泪水。
承受着心理和生理上的巨大痛楚,他吸了一口凉气,哽咽道:“后来,我四处寻找你的下落,却一直杳无音讯……直到后来参加了猎人组织,当你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却已经是黑影组织的圣女了……我每天都在想着你,想你这些年过的好不好,有没有被人欺负,现在又在哪里……”
夏云珊吸了吸鼻子,却依旧是一副冰冷的表情,道:“哼,你以为我现在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还会信你的花言巧语吗?永远没这可能了!”
说着,一把抽出蛇腹剑,转身道:“你走吧,希望你以后再也不要管我的事,也不要和我们黑影组织继续作对,否则,我怕我真的忍不住会杀了你!”
项烈左肩爆出一蓬鲜血,整个人因失血过多而面色苍白,颓然跪倒在地,声音颤抖道:“云珊,你别走,跟我回去吧……我的过错,我的罪孽,我愿意用一生来偿还……不要再执迷不悟下去了……”
夏云珊停住脚步,凄然一笑道:“我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烈哥,我们回不去了。你是猎人组织的队长,我是黑影组织的圣女,从我们在南屏山分别的那一天起,我们的命运就再也交汇不到一起了……”
项烈双手握拳,颤声道:“不,一定有办法的……我会想办法……”
“呵,你会想办法……那你愿意退出猎人组织,跟我一起加入黑影吗?这是最简单的办法了。”
说出这句话时,夏云珊的眼中不由自主地闪烁出一丝希冀的光芒,仿佛期待着项烈能说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却没想到,项烈想都没想地摇了摇头,坚定到:“这是不可能的,我项烈自从加入猎人组织的那一天起,就发誓要保护所有的人,绝不可能加入黑影,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
“那我呢?我就不是你该保护的人了吗……呵,是啊,我早该猜到了。项烈,你的心里永远只有你自己!”
夏云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带着哭腔吼道:“项烈,我恨你,我恨死你了!那天我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我看到在我面前的高大身影,我看到他杀了那头棘甲犀牛,然后轻轻地把我扶起,用他的灵力给我疗伤……我多么希望那个人是你……可是那个时候,你在哪?那个人为什么不是你……告诉我,那个人为什么不是你!”
夏云珊一把扯下自己颀长脖颈间的一条项坠,狠狠地甩在了项烈的面前,随后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夕阳的余晖之中。
项烈拾起项坠,只见项坠上是一块普通的玉石,被歪歪扭扭地刻成了云朵的形状。他泪流满面,狠狠地一拳砸裂了地面,鲜血顺着裂缝一点一滴地流淌开去。
……
“滴!录制完成。”
这一切,都被一个暗中的人影尽收眼底。他嘿嘿一笑,离开了城西工厂,朝着警署方向去了,谁也不知道,今天的这场闹剧还有一个寂静的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