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啊……”
醉醺醺的小皇后翻了个身子,仰面躺在地上,视线涣散着看着虚空中的某一点,抬手遮掩住眼睛,“要是能把他带走就好了……”
晏怀殊眼睫轻轻颤了颤,垂下眼。
所以,她决定了会离开。
殿中一片寂静,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得到,那丝压抑着的低泣声便分外明显,眼泪浸湿了遮眼的衣袖,江绛特别难过。
“我……想回家。”
“我在这儿好不适应,太难受了呜呜呜……”
“我就是个废物,我什么都干不了,金丝雀还能适应,我好难接受啊呜呜呜呜……”
晏怀殊听她委屈的控诉,想起月牙所言,抬手揽住将她按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脑袋,温柔的拍着她的背,紧紧拥着她娇软的身子,“别哭,你只是不适合这里。”
小皇后独有的馨香萦绕在鼻尖,像是整个人扑进了香香软软的棉花糖里,晏怀殊听着她默默啜泣的声音,眼底满是心疼,“回家,我送你回家。”
他浅吻了下她的发顶,克制着心中翻涌的思绪,“江绛,不要难过了,我心疼。”
然而怀里的小皇后早已经深陷进悲伤的漩涡中,醉酒让她在浑噩中发泄着自己的委屈,哭声诉说着自己在这个世界里的无能与笨拙。
晏怀殊便这样安静的抱着她,给予她自己身上的温暖,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就像是在这个世界凿出了一个安全感十足的地方,让她放心的放纵宣泄自己。
天越来越冷已经步入了冬日,清晨空中弥漫着薄雾,天上的太阳才刚刚升起露出一个红尖尖,整座皇城才刚刚从沉睡中复苏。
东宫,男人一袭白底金纹的太子服走进宫门,一反常态没有直接去书房,而是朝着寝殿走去。
“殿下。”一直守在殿门外的南岭小声的一行礼,晏怀殊看了一眼禁闭着的殿门,“还没醒?”
南岭推开殿门,跟在太子殿下身后走进殿中,轻声道,“没有呢,宿醉之后睡得沉,估计还得等会。”
晏怀殊绕过屏风进了内殿,南岭便在屏风外止了步子等候。
内殿的床榻上鼓起一个小山丘,锦被之下女子小脸睡得红扑扑的很香甜,晏怀殊拨了拨她滚到凌乱的发丝,看着她安然干净的睡颜,眸色柔和。
替她掖了掖被角,晏怀殊才放心的起身,出了寝殿后南岭又继续道,“月牙姑娘刚刚来过了,现在不知是去了议政殿见陛下,还是回凤栖宫准备早膳去了。”
“对了殿下,长岭马上要回盛京了。”
“嗯。”晏怀殊轻轻点了点头,将殿门轻声合上后转步朝着书房走去。
男人从书案之后坐下,“今日公文全在这里了?”
南岭点头,“是,陛下刚让人送过来的。”
“长岭可还有别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