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纯妃忙上前查看江绛的手,“娘娘没事吧?”
随即她惊诧不已,“这,这都抠出血丝来了……”
月牙唤来宫婢,让她们将林修仪带回寝殿,从怀里掏出一瓶伤药来,握住江绛的手腕给她上药,安抚道,“娘娘忍着点。”
伤口被药粉一激,疼的江绛泪花都快出来了,等月牙简单的给她包扎好,她忍着痛朝纯妃道,“纯妃你也回去吧,我都这样了,估计你也吓得不轻。”
“臣妾倒还好,娘娘倒是受了不少惊吓。”纯妃无奈的摇了摇头,柳眉轻皱着,满是担忧,“林修仪怎么会突然……疯了似的……”
“会不会是温贵妃她们在药里动了什么手脚?”
“干扰神经的药么?”江绛明白纯妃的猜想,她拧眉思考了片刻,“不太想,林修仪更像情绪达到了极点受不住崩溃。”
“可能心理太脆弱了吧。”
产前抑郁随着环境会越发严重,林修仪这样下去迟早会有彻底垮掉的那一天。
纯妃闻言一愣,如水潋滟的眸子微垂,又重新抬起看向小皇后,轻声道,“那娘娘可要听林修仪的话?”
夺回凤印。
江绛复杂的抹了把脸,吐出一口郁气,精疲力尽道,“再说吧。”
“纯妃你也快些回去,月牙你让人找找七殿下在哪里,我自己回宫。”
说罢,她自己便先迈开了步子,脑子放空,凭着感觉回了凤栖宫。
等月牙回来时,便见小皇后已经躺在竹塌上抱着等身长的香蕉玩偶闭着眼睛睡着了,她小心点拉过小皇后的手,想将伤口重新检查一遍,突然听到小皇后轻飘飘的嗓音,“月牙。”
“嗯?”月牙闻言抬头,露出一抹笑,“娘娘没睡啊,怎么了?”
江绛愣愣的看着她,又垂下眼盯着她握着自己的那双手,重新闭上了眼睛,“没事。”
“有点累,又睡不着。”江绛抱紧了又大又软的抱枕,枕在上面,“月牙,我要是想护住小七和林修仪,是不是就要拿回凤印?”
月牙张了张口,没有说话,江绛继续自言自语道,“陛下也曾希望我拿回那个东西,可我不喜欢。”
凤印才是真正的责任,她不敢扛,也扛不住。
“娘娘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月牙轻声道,“没人能强迫娘娘做什么,全凭娘娘心意。”
“放屁。”江绛爆了个粗口,她睁开眼,指向一旁小桌上那本堪比板砖的书,气哼哼道,“太子就可以。”
还是陛下安排的。
她晚上还要去背诵!
想到这儿,江绛便没什么心思自伤自哀了,“帮我拿过来,再准备一杯薄荷茶。”
她忍不住磨了磨牙,“我要继续背书。”
惠和宫,温贵妃捏着竹签拨弄了下香薰炉里的香料,轻瞥了一眼正在逗弄自家公主的云嫔,“林修仪发疯,还吓着了皇后?”
“是,不过那时殿中没有宫婢守着,不知是因何而发疯,把小皇后都掐伤了。”
云嫔抱着女儿,一勺一勺喂着奶羹,她放轻了声音,“太医院那边的人说林修仪胎象不稳,这么折腾下去,保不保得住都难说。”
温贵妃手中动作一顿,唇角轻扬起一抹淡笑,“听说乐府编了个新谱,可要听一听?”
云嫔闻言娇笑一声,“自是听娘娘您的。”
夜幕星河,冷清的银月半隐在乌云之中,仅是露出星点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