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伯候夫人从正殿中出来,难得的带着几许灰溜溜的模样,月牙甚是好奇,“娘娘,侯夫人这是怎么了,您终于绷不住打她了?”
“才没有。”江绛轻哼一声,“人家可是温柔端庄的皇后娘娘。”
景姑姑从殿外走进来,听见这一句后眼皮子跳了跳,面不改色的行一礼,“娘娘,今日要学新曲,晚上的功课便是要练习,熟背曲谱。”
“简单咯。”江绛张口吃掉月牙送到嘴边的绿豆糕,还不忘提出意见,“这有点甜了,下次少放点糖。”
“对了,特松软的那种小蛋糕能做出来了吗?”
月牙点头,“晚上拿给娘娘尝一尝。”
被忽视的景姑姑很是淡定,等过两日学骑射时,希望小皇后还能如此悠哉,且胃口如同现在这般好。
真不知太子会打算让何人来教导小皇后,压一压她这过于活泼的心性。
夏日的黄昏总是来的很晚,江绛刻苦努力,将那曲子熟背后,还有空闲给月牙及凤栖宫众宫婢表演了一下二胡,等吃饭时,月牙敲响了画室的门。
“娘娘,该用晚膳了。”她又补充道,“方才仙阁那边来人,说过会儿纯妃娘娘要来找娘娘核对名单呢。”
“哦哦哦,来了,等会哈。”江绛嘴里应着,屁股却还黏在板凳上,拿着自制的炭笔继续描绘着。
宣纸上并非常见的意境山水花鸟画,而是极具现代气息的素描。
画中的青年五官俊秀,轮廓坚毅,身穿迷彩服正朝前方敬礼,身姿挺拔如同山峭寒松。
而放在一旁桌上的画纸上,美妇人温柔的看向前方,脸上满是幸福与甜蜜的笑意,她手挽着一个身着西装的中年男人,男人则深情专注的望着她。
画纸上右下角,简体字写着:想念爸妈的狗粮。
江绛认真勾勒好最后一笔,在右下角注上:我哥真帅。
收拾好画室出来,月牙便迎了上来,“娘娘可算出来了,快用膳,纯妃娘娘要到了。”
“等等,我还没上锁呢。”江绛转身将画室锁上,宝贝似的把钥匙贴身放好,月牙打趣儿道,“娘娘的画室不允任何人进去,可是里面藏了什么大秘密?”
江绛竖起指嘘了一声,神秘兮兮的小声道,“里面有珍宝,无价的哟。”
用过了晚膳,江绛心满意足的摸了下小肚腩,又遗憾不已,“这么个饭量吃下去,我的马甲线更等不到了。”
“马甲线是什么?”纯妃一袭青烟纱裙走进来,精致的眉眼染着柔和的笑意,“娘娘才十九,多吃点说不能还能长长个子。”
屁,她都二十四了。
江绛心里反驳道,随即拍了拍身边的软垫,“过来坐。”
“月牙,帮我把名单拿过来。”
夏夜星空,银润的月牙被璀璨群星拥簇着,洒落下朦胧清冷的微光。
惠和宫,颜贵妃眉头紧蹙着,不耐烦的推开宫婢奉上的美颜汤,很是烦躁,“都上了重刑,那群宫婢怎么还是那么嘴硬,撬都撬不开。”
颜贵妃一向高傲,如今却被后宫嫔妃看尽了笑话,陛下还让温贵妃一同追查此事,摆明了不信她,真真是万分狼狈。
沾了这么一身脏水,还没有半点头绪……颜贵妃那张精致艳丽的脸上一片阴沉。
她就不信了,宋昭仪被人毒害,那凶手还能半点痕迹都留不下?总不能是宋昭仪自己喝了那毒药吧?
此时,一个宫人匆忙走进来,“娘娘,有个宫婢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