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同来的地下党交通员小李说道:“知道你们省主席是谁吗?”
张全佴迟疑了一下,又道:“说,到底是什么人?”
小李道:“云主席的客人,刚刚从省府回来,你想怎样?”
张全佴见说,满腹狐疑地朝二人浑身上下直打量。一个叫钱四喜的排长过来耳语了一阵,张全佴的嚣张气焰顿时消去大半,迟疑片刻,将枪一挥,说道:“统统带走!”
三个人被带进保安团,一起被关在山边的地牢里。
面对匪兵离去的身影,夏宇杰转过身来,握了握王大顺冰凉的手,然后脱下自己的外衣替王大顺披上,深情地道:“大伯,还认得我吗?我姓夏,是青龙寨那家开杂货铺的夏家的二娃子,您曾救过我的命,还记得不?”
王大顺微笑着轻轻地摇了摇头,找他看病、被他救过的人太多了,不过寨子里那家开杂货铺的夏老板他还是知道的。夏宇杰道:“就是那回同寨子里的何郎中一起被日本人抓去注射了鼠疫病毒,是您替我们治好的,这您总该记得吧?”
一提起那天被日本兵抓到供给站的事,王大顺眼里当即透出愤怒的光芒,一掌拍在牢房的石墙上,气愤地道:“狗娘养的小日本,逼得老子背井离乡,到处流浪……如今把小鬼子赶回东洋老家去了,原以为从此就可以过上太平日子,没想到还是这般昏天黑地……”
夏宇杰道:“这样的日子不会太长久。眼下解放军连续打了‘辽沈’、‘淮海’、‘平津’三个大战役,局势迅速逆转。要不了多久,一个自由、民主、光明的新中国就要诞生了。到那时,您就用不着这样到处颠沛流离了。”
王大顺却长叹一声道:“是啊,我也知道那一天很快会到来。只是,只是老朽却等不到那一天了……”
夏宇杰道:“大伯快别这么说,会的,一定会的!”
就在这时,牢门被打开,张全佴兴灾乐祸地跨进来,皮笑肉不笑地道:“老家伙,方才在大街上你不是说张某大难临头吗?我有什么难?”
王大顺道:“老实对你说了吧,不出今晚半夜,你不死也得到鬼门关走上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