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快,应该是其他人放的。”
江宴摇摇头,做出判断。
谢长鱼的眼神从东边天空抽回,再回到广场时,握住江宴的手不觉收紧了。
“怎么了?”
“柴堆上有个被绑起来的人,那不是颜文平吗?”
谢长鱼说完自己也吃了一惊。
原来夤夜下山的人是他,雨地上留下的是他的脚印,这么说,东边的火也是他放的。
柴堆附近有四个看守。
“我引开他们四个,你救颜文平。”
江宴对谢长鱼商量道。
如果今夜千鹤寨的人不来,颜文平此时大概已被烧死了。
趁着江宴引开四个守卫的功夫,谢长鱼上前割断了绑住颜文平的绳索。
“你们——”
颜文平本来做好了等死的准备,一睁眼看见谢长鱼,人都傻了。
他方才被拳打脚踢得厉害,现在还使不上劲,谢长鱼拎着他的衣领,一把将人腾空了。
“虽然山寨之前说过,大家不要单独行动,但你今天确实帮了我们的忙。”
如果没有颜文平先替后来者分散了注意力,谢长鱼一行人未必能毫发无损地进来。
“我……”
颜文平太久没喝水了,嗓子哑得发不出声来。
他孤身一人而来,原本没指望谁来救他。
“你坚持一会儿,粮仓附近有水。”
谢长鱼先躲进阴影处,给颜文平把了把脉,人虽然受了不少外伤,但还没有大碍。
“我把粮仓烧了。”
颜文平摇头。
“你一个人做的?”
“是啊。”
“你有这本事就更不能自寻死路了。”
江宴也赶了过来,两人一起架着颜文平,把他带到了粮仓附近。
粮仓附近有个养猪场和一排小屋,不过云水寨的大部分人都在忙着救火,所以这边空了出来,无人问津。
周克林等人早到了,一个个等得发急,江宴和谢长鱼再不出来,他们就要回去找人了。
谁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等到颜文平。
“三当家,你、你怎么在这里?”
有几个年纪小的差点惊叫出来。
周克林匆匆站起,绕到猪场西边的水井里,打了一罐的水上来,提着悄声回来,把门一关。
颜文平已经被放倒在地了。
“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单独来?”
周克林一边给他水,一边又心疼又好气道。
颜文平连喝了半罐水,失焦的眼睛才恢复了光亮。
“大哥,你记不记得我之前在查和傅子完勾结的人?那人叫杜梁,是贺州的新知府,也是害我一家六口被逼自杀的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