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免耽误考试时间,禁军一路快马加鞭,以最快的速度赶往贡院。
此时正逢巳时,是上午街头最热闹的时候,禁军为了抄近路,不得不穿过闹市,如此就惊扰了毫不知情的市民。
陡然间,人流见马队冲来,吓得四散惊逃,而这其中又藏了些不怀好意推波助澜的,长街瞬间人仰马翻,跑的跑冲的冲,运送考卷的官车也被摊铺撞翻了。
禁军们简直是糟心到了极点,他们是奉命来押运的,又不能杀人打人,此情此景可真要把人急死。
“诸位不要慌!”
谢长鱼提高音量,稳住慌乱的禁军,跳下车和大家一起维护治安。
她隐隐猜到闹事者是要做什么了,唇边不由泛起一个嘲讽的笑。
有些人是真拿她当废物啊。
“隋大人,不好了!装考卷的箱子被人偷走了!”
禁军慌得脸上滴下豆大的汗珠。
“偷了?”
谢长鱼眉毛一挑,握剑的手不动。
“这一带人流最密集的地方是哪里?”
“是、是熙和街,那里有盛京最大的书市。”
谢长鱼表示了解了。
贼拿了东西,总要有个躲的地方,书市这么大,确实能供人躲藏。
“我明白了。”
谢长鱼翻身上马:“我带一拨人去追贼,你——”
她把禁军统领薛言叫上前,这人看着稳重,在禁军待了多年口碑也好,就是他了。
“你带剩下一半人去贡院,发放试卷让他们考试,就说我临时有事,收卷前必然会赶回去,让等在贡院的同僚们不用担心。”
“大人!”
薛言急了,抓住谢长鱼的马鞍不松手,想着这隋大人怕不是失心疯。
“考卷被人偷了,下官拿什么给考生啊?”
谢长鱼笑了。
“薛大人去队尾瞧瞧,那辆本该载着后勤药物的考车里,是不是放着一箱卷子?”
薛言大吃一惊,起初不敢置信,但在谢长鱼自信满满的目光下走过去,掀开车帘一看,居然真的在里面。
“那他们刚才——”
薛言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偷走的当然是假的。”
谢长鱼早有准备,从她听说书坊的印刷出了岔子时,就知道会有人惹是生非,所以提前把考卷转移了存放地点。
可薛言是个老实人,刚懵懂地上马,又转过头来。
“既然他们偷的是假的,大人您何必追过去呢?”
“我瞧薛大人是被吓傻了,失败的贼也是贼,能不捉吗?再者去贡院的路上不知还有没有同伙,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要做个样子的。”
说完谢长鱼一抽马鞭,带着一队禁军飞驰而去。
一通搜捕后的收获自然是有的,事实上还不用她排查,就已经有人自首,拎着假卷子站了出来。
谢长鱼对此心知肚明,这些人不过是替罪羊罢了,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