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鱼脚步一顿,回头笑道:“无妨,敢问兄台贵姓?哦,对了,忘了自我介绍,鄙人姓隋,单名一个便字。”
赵以州颔首,以文人知己之道向谢长鱼回了个礼:“鄙人姓赵,名以州。”
“以州?以州兄,以后我就这般称呼兄台吧。”
“哈哈哈,不用这么客气,我身边的朋友都直接叫我名字的。隋公子叫我以州就好。”
谢长鱼笑道:“以州不用客气,唤我姓名便可。”着实是这个‘辩’字,怎么叫都不好听,还不如全名来的畅快。
她忽然感到后悔~当初委实将名字取草率了!以州多好听啊~
两人一路上接受无数学子的目光,从长龙尾巴走到龙头上,直接入了贡院的门。
赵以州心想看来隋辩是个好人~原来如此,氏族子弟也未必都是坏人。
再过一会儿,赵以州最初建立的世界观将面临破裂。
……
远远的,陈均与温景梁就看隋辩身后还跟了个粗布麻衣的寒门小子,陈均扬眉,倒是一副毫不介意的模样,而温景梁则是微微皱了下眉。
韩九目光打量在那两人身上,问一旁的冷清明:“隋辩身后的人是谁?”
冷清明摇头:“不知。”
话音刚落,谢长鱼已经跨入贡院门槛,一屁股坐在贡院为八大系以及有头有脸的氏族子弟们准备的太师椅上。
她指着一旁空出的位置:“以州,你跟我坐一起吧。”
赵以州惊呆了,做梦都想不到原来科考来贡院排队还能像大爷似的光坐在太师椅上就有人端茶倒水。
这哪里是来赶考的?不知道还以为去高级酒楼消费的~
“隋兄,这位兄台是?”陈均抬首,雅笑着看向赵以州,心道此人虽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裳,但目光坚定,周身气质十分独特,倒是不容易看透。
“给各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以州兄,他学识渊博,不同凡响~我嘛就趁科考试前先结识结识,以后如朝为官,好歹有个兄弟陪着!”
谢长鱼这番话引得赵以州不知所措,心里还莫名感动,原来隋辩心中这般高看自己!
“谬赞谬赞……”一时口痴,往日舌灿莲花的男子也有少语的一面。
“原来如此~”陈均打了个转,话题又回到隋辩身上:“那日在重虞楼的八角亭内,隋兄做的诗委实精妙,让我等惊叹不已,听说科考之后,隋兄也要随我们去国子监进修一月,便想道也提前与隋兄说道说道,以后进了国子监,大家都是朋友。”
谢长鱼勾起抹讥笑,陈均是真心还是假意暂且不论,但这坐着一圈的公子哥,什么温景梁、韩九、冷清明……有几个是来看她笑话的?
隋家来的公子已死,盛京这些贵族眼线如此之多,稍微派人查查也能查到隋辩的身世,还有那日,王昭请她去大理寺见江宴,行踪高调,有心人稍微打探也能知道发生了何时。
不管怎么样,‘隋辩’这个名字在盛京已经不同凡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