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鱼撑着下巴摇头:“原本想等他回来去江家‘探望’,可到了秋季,天色越发黑的早,晚了去有些不合适。”
计划总赶不上变化,她心知,朝廷定然出了事,江宴才迟迟未归。
“喜鹊,让下人备马,我自个儿去。”
“是的,小姐。”喜鹊一路小跑着出了沉香苑。
谢长鱼也没多留,利索起身,刚出了凉亭,叶禾便乘着夜悻悻而归。
“你这家伙怎么回事,脸色都风吹青了。”
叶禾的脸确实黒里透青,不过不是被风吹的,是被相府的下人气的,难看的连脂粉都盖不住。
谢长鱼不禁起了兴趣:“我吩咐你的事办了没?”
“自然是办了,不然属下能被气成这样?”叶禾没好气道:‘你叫我去江府打探,人温大小姐正与你婆婆宋韵聊闲话。’
“嘶!不对啊,我让你打探温初涵行为有没有异样,让你去探她闺房有无赃物,你即便偷听人家谈话也搞不成这幅模样吧。”
叶禾叹了口气,两步上了台阶,拿起说上的茶壶往嘴里灌,缓过气,他才幽幽道:“异样倒是没看出来,甚至在温初涵居住的宅院里连个暗卫都没有,她身边侍女也是江府彻头彻尾的家生子。”
“属下跟她一下午,她就跟个无欲无求的老尼姑似的,年纪轻轻能在祠堂跪拜几个时辰不带喝口水,抄诵佛经不带停笔的!要不是宋韵亲自叫温初涵喝茶点,估计她能在祠堂跪到三更天。”
谢长鱼点头,拧起精致的玉身茶壶,嫌弃地往花丛抛去。
美眸打量着叶禾,抿嘴笑道:“说重点,宋韵说了我什么话?”
叶禾是个极为护短的人,外冷内热,最是听不得有人说谢长鱼的坏话。
犹记她还是御前郡主的时候,谢长虞赴诗词会,十几名从各地奔波而来的名士义愤填膺,不怕死的指着谢长虞的鼻子狠骂一通。
那天,谢长虞是临时赴宴,虽仪仗颇大,曼珠沙华的人却一个不在,叶禾那日更是被谢长虞打发去蜀地办事了。
谢长虞懒得跟人废话,她除了日常跟江宴怼怼,被人骂了从来都是暴力行事,命人将那十几个人抓住脱了衣服边打羞辱,这下也惹了众怒,在民间,以读书人为首的群众在名仕阁聚众,组织了一场没有主人公的声讨大会。
说通俗点,主人公是谢长虞,要名誉不要命的高洁人士聚众骂谢长虞,若是谁骂的难听还有可能出名。
叶禾半路回盛京的路上便听闻此事,活活跑死了一匹烈马,在声讨会结束之前到达名仕阁。
接着,以一人之力舌战群儒,将那些个所谓名士怼到自尽。
怼不赢就打!导致名仕阁大乱,叶禾狗头军师的名号也越发的响亮。
然而那是几年前威风凛凛的叶禾。
时境过迁啊~
叶禾深深叹了口气:“江府的人对主子很不友善。本以为宋韵出身书香门第,应该是知书达理的人,可在温初涵几句假言假语间,那死老太婆竟然说主子是下不了蛋的母鸡!!!还说那些燕窝都白送了!!!”
“我呸,?主子这么有钱,哪里需要她江家的毒燕窝!”
谢长鱼听了,倒是觉得这话很宋韵。
她这位婆婆耳根子软,容易受人误导,平日有江家家主江枫罩着也生不出事儿,性格嘛绵绵柔柔的,因着只为江枫生了一子而耿耿于怀落下心病。
所以,这才将希望寄托在儿媳妇身上。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