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乐也在这个时候被阎山唤到身边,同样询问了一遍详细经历。
“真是个可怕的对手!我原以为这家伙只是个少年得志的修行奇才,没想到……”
听完叙述之后,智商达标的阎山难免感叹起来。
他在刚开始就意识到情况严峻,刻不容缓,且依靠一己之智无法破局,于是果断叫来团队中的旁系出身的智囊一同旁听。
现在,则到了询问对策的环节。
“狄然,你以为如何?”
“不得不承认,阎元这一手玩得很漂亮;即便是我们与婧、酝两位小姐的队伍互换,恐怕也会上当受骗。
他根本就是在针对我等聪明人布局啊!”
同为智囊,同样是地位不如嫡系子弟,又属于暂时没有竞争关系的阵营,阎狄然自不会刻意攻击酒都,甚至还隐有帮助他辩解的意思。
可这般回答毫无意义,着急抓捕阎元的阎山顿时不高兴了:“别说这些废话!”
“我要的是阎元此刻的踪迹,他们究竟去了哪里,究竟会去哪里?”
“这……魔教贼人潜入陨日雷泽,必定有所图谋,绝不可能是来冒险历练的吧。
虽很不想承认,但他们的目标肯定是鸣霄城‘九转七十二星陨雷诛魔大阵’暴露在禁地中的三处节点;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以逸待劳,于节点处守株待兔即可。
再让城内各大家族派遣些高手,只是镇守几里内的节点,又不需要深入绝地,我想他们会愿意的。”
阎狄然的这个方案确实很好,若阎元他们的目标真的是三处节点之一,到时候肯定是个凉凉。
然而阎山很不喜欢这个办法,他不清楚阎元的计划已经改变,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而已。
“不行,怎可任由那混蛋像耗子一样在林间乱蹿?而且他们胆敢图谋节点,想必掌握了某种我们不清楚的手段。
一旦在节点附近开战,稍有波及、差错,鸣霄城就有陷落的危机。
更何况我们怎么知道三座节点他具体选那一座,要是碰巧错过,阎元最后落到了其他家族手里,我们阎家的耻辱就再也洗不掉了。
所以,我们必须主动出击,必须在他被其余家族拿下之前,先抓住或者干掉他!”
看着阎山的郑重和严肃,阎狄然也能够理解他的压力;可就目前的情报来看,真猜不透阎元接下来会怎样行动。
“如果要主动出击,我觉得站在这里分析是没用的,不如我们先前往那叛徒最后出现的地方,说不定能发现些什么。
我相信其在欺骗成功之后,一定不敢久呆,也绝不可能抹除所有痕迹;只要认真观察分析、顺藤摸瓜,肯定能找出他。”
阎韵听了半天,大致明白怎么回事儿,但阎狄然的提议,在她看来没有可行性。“这……我们本就落后了对手一个多时辰,再折返一趟,上下加起来小半天了。
就不能精算出他们方位,提前拦阻么?”
面对这位家族嫡女,身为旁系的阎狄然自然不敢怠慢,赶紧解释到:“没错,时间慢了不少,但我们一组全员都有坐骑啊!
啸芒赤炎狼乃陨日雷泽中的异种妖兽,虽不说速度天下第一,但在这禁地之中,能超越其速度和耐久的,屈指可数。
并且个个实力非凡,可遇而不可求。
我们的猎物只有两条腿,是绝计跑不了的。
况且要想精算方位,不到现场怎么行?”
“立即行动,你们也一起。”
阎狄然的说法打动了阎山,这位一组指挥官风驰电掣地下达命令,毫不拖泥带水。
并且考虑到原目击人的重要性,酒都三人也被拉上坐骑,一同前往。
“呼呼~~”
啸芒赤炎狼果然非同凡响,阎婧等人高强度奔行了一个多时辰的距离,在它们四肢脚掌下,竟只花了三分之一的时间。
一到地方,众人就立刻搜索其痕迹来,只不过这不搜不要紧,一搜吓一跳。
并非痕迹被完全抹除,而是痕迹太多了,多得令人眼花缭乱、头晕目眩!
原本搁浅在岸边的竹筏回到了对岸,仿佛昭示着对手回渡浪沧古江,从另一头离开了。
而指向或不指向节点的所有可能方向,都有无比清晰且明显的痕迹,零零散散数十条,,每一个都仿佛在撩拨众人心弦。
最最关键的是,这所有迹象都low得一比,给人第一印象就是‘假’,第二印象就是‘真假’!
但这正是阎元的厉害之处,他将所有踪迹摆在台面上,摆在醒人耳目的位置。
明摆着告诉敌人——我就是弄虚作假了,我的真实逃跑方向就藏在这些虚假信息之中,有本事你就找出来啊。
至于要花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还是一个晚上?就看你们人手是否足够,是否受命运眷顾咯。
“这是阳谋,赤裸裸的阳谋!”
“找!所有一组成员,不要怜惜坐骑,给我全速搜寻;他能做假,但这点时间,每一条假的路线肯定不会蔓延太久。
我就不信了,在陨日雷泽,在我鸣霄城的地盘,还真有人能从我等眼皮子底下跑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