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有些熔焰空心木上有藤蔓缠绕,记住不要丢掉,一并捡回来。”
找好了位置,阎元就开始吩咐起来,忠心小弟苟胜自然不含糊,当下得令,掏出锤斧,就拉着弟弟苟余,欢快地砍树去了。
方浩和林潇然则被这通操作搞得越发迷糊,特别是林潇然,他自问对陨日雷泽还算熟悉;可这两天来,阎元的种种行为,总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阎师兄这是要……制作木筏?”
“没错!”
对于林潇然的推测,阎元直接给予了肯定回答,不过他这般不解模样,也超出了阎元的预料。
“看来,这位林师弟对陨日雷泽的了解也不怎么样嘛;他的讯息恐怕是从旁人口中或笔记里得来,自己并没有切身的冒险经历。
来源会是谁呢?他的父母么……”
“制作木筏?为什么!?”
方浩的质问打断了阎元的思绪,正好有空,他也不吝啬解释:“陨日雷泽是个非常奇特的地方,浪沧古江流域横跨数州,在别处最多算是条大河。
只有在这里,才显现出异样。
夜间凝结如霜,白昼滚烫似炎;除了这岸边百米之内天然生长的熔焰空心木,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抵御日落前的熔浆,不至于触之即焚。”
熔浆滚烫是有目共睹的,那温度不必试探,就可窥一二;即便是元婴老怪,一旦掉入其中,恐怕也会被消融得连渣都不剩。
但方浩还是不能理解,他们为什么要制作木筏。
“我们为何要去抵御熔浆,直接从上空掠过不就行了?我刚才观察了,江面不过百里,御物而行,要不了多久……”
“你可以试试看,我绝不拦着。”
话音未落,就遭到阎元的无情嘲讽,那满脸笑意盈盈,直看得方浩想动手锤人。
不过他也反应过来,御物横渡江面,肯定有巨大风险。
但这危险来自何处?
“熔浆翻滚的热浪,和半空中的雷闪余威结合,莫名形成了某种特殊的火障毒雾;江面三米之上,全是这玩意儿。
肉眼看不出来,但切身感受一下;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密不透风,无法呼吸了。”
这一次,没等旁人发问,阎元就先行解释了;毕竟他们过会儿就要渡江,要是不说清楚,麻烦就大了。
旁人找死减员事小,要是连累了自己,可就血亏了。
“这种毒雾的毒性相当诡异,他会消融你的真气,阻塞你的经脉;你真要尝试御空横渡,保证半途就会掉下来。
且不管你是什么灵根属性,都一视同仁;即便你是精修风系术法的元婴老怪,也逢想驱散这毒雾。
鸣霄城外码头上那么多赤红色的矮船,从不见超过三米,你以为为什么?”
初次听闻这等诡异状况,方浩和林潇然都神色悚然。
浪沧古江三米之上确实不是人呆的地方,但……
“你们想说低空飞掠?”阎元一眼就看出两人心中所想,笑容越发灿烂:“倒不是不可以,但太危险了。”
“不谈熔浆翻滚的事情,就说隐藏在江河下的妖兽袭击,就能搞得你们焦头烂额!”
“妖兽?这熔浆之中还能有妖兽生存!?”
二人的惊异比此前更甚,仿佛听到了什么颠覆三观的讯息。
“废话,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万物生灵千奇百怪;这浪沧古江里有些妖兽又有什么稀奇的,大惊小怪。”
阎元悄咪咪地撤退半步,表示自己和这俩乡巴佬不是一路人。
这确实超出方浩他们的认知范围了,圣魔教原本所处的蛮荒虽然也有许多奇特的荒兽,但还真没听说过可以在如此高温下生存的家伙。
而且浪沧古江不是一成不变的,白昼黑夜温差这么大,变化这么急促,这些妖兽是如何适应两种极端气候的?
它们的体质也太可怕了吧!
“不对啊,低空飞掠会被袭击,那我们乘舟横渡不也一样危险么?”
“一样个屁!”
面对新问题,阎元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若乘舟这么危险,那鸣霄城一年到头得损失多少条船,死伤多少子弟?
他们再家大业大,也经不起折腾吧。”
呃……好像有几分道理,可凭啥飞掠就有危险,乘船就无,这不合理啊!
“我问你们,能在如此极端环境下生存的妖兽,你们觉得会是小妖么?它们会对我们这些渣渣修士感兴趣么?
只要老老实实遵守规矩,用类似水生妖兽的方式渡河,不在半空做‘挑衅’行为,人家哪有心情来管你们!”
飞鸟与河鱼,在大自然中,总是对立的;数万年的进化演变之中,飞鸟捕食河鱼,仿佛成了一种天性本能。
而河鱼畏惧、仇视飞鸟的情感,也伴随着基因留传至今。
妖兽、妖兽,先有兽,才有妖,所以它们也不能免俗。
这便是浪沧古江上空‘禁飞’的基本原因,虽然说起来觉得好笑,但就是这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