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听说我寒假不回国,便提前申请假期,办出国旅游手续。一月中的一天,她出现在了洛杉矶国际机场出口处。这是姐姐第一次来美国,也是我们姐妹俩第一次在海外见面。我小跑着过去,一边问累不累,一边伸手去抓她手里的大行李箱。她说不累,执意自己拉箱子。
姐姐比我大一岁半,在武汉一家医院当护士。自从父母双双离世后,我们姐妹俩就在这世上相依为命。我知道她请假很不容易,特别是接近过年的时候。因为她几年都没有休假离开岗位过,今年领导让她好好休息,放心旅游。
我的简易小独立屋坐落在一个小山谷里,是靠山的最后一间房子。房子第一层是车库,上面是住家。小厅外面有个小阳台。
姐姐一进屋,就四下打量。阳台外头有一棵大橡树,有人在它的枝干上吊了一个秋千。姐姐看着那棵树,那个秋千,又看了看我的阳台和玻璃门内的小厅。小厅直接连着卧室,中间没有门。
“这一带安不安全?”她问。
“还行吧,”我回答,“不过前不久街边的小货车被人掀了盖子,偷了零件。”
“哦,那还是要小心。你看那里,”姐姐指着秋千提醒我,进我的屋子很容易,只要把秋千荡高了就能进来。
我觉得不至于,毕竟对面是路口。姐姐这么过细,应该是护士的“职业病”吧。
飞越太平洋,姐姐几乎没有时差,也许这也是当护士的本事。第二天,她一早起来,到门外走了一大圈,回来还帮我烧了一壶水。
我们马不停蹄出去玩了几天后,姐姐让我带她去逛店。她买了一件厚外套,几件衬衫。在首饰柜台处,她眼睛盯着一条珍珠项链看了许久。那项链标价两百美元,珠子颜色粉里透紫,光泽十分迷人。知道她喜欢,正掂量着钱,我伸手去摸自己的钱包。没想到这个小动作没能躲过她的视线。她拦住了我的手。
姐姐最后买下了那条项链,然后说不逛了,回家吧。
回到家里,姐姐取出那条珍珠项链来,悬在空中,欣赏着那熠熠发光的珠子。
“真漂亮!”她说,“正是我想要的,一直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