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想过要毁灭这个世界吗？”

“你没有想过要拉着所有人同归于尽吗？”

“你难道就真的善良得没有一丝瑕疵、没有一点私心、没有一丝恶念吗？”

天道的问题一个个抛出，那恢弘层叠的声音中蕴含的力量明明已经被盛汐用灵力阻隔，却依旧清晰地在她心间回荡。

这些问题同样徘徊在她的众生意志之中，拉扯着盛汐意志，让她还击的动作变慢。

铺天盖地的恶念吞没了她，无数负面情绪充斥盛汐的脑海，她恍惚听见天道低沉的叹息。

“盛汐，众生皆苦。”

“我只是予以他们解脱。”

“我只是遵从众生的意志，予以他们渴望的毁灭。”

“我才是众生的救世主。”

“你谁都救不了。”

“别白费力气了。”

……

颐溟与锦婳同时察觉到自己留在盛汐身上的印记消失，均是神色一凝。

两人对视一眼，锦婳一剑逼退傀儡晁兴，转身直奔天际。

吕无为控制着晁兴想要追上，被颐溟脚下蔓延而起的星辉拦住。

吕无为恼怒不已：“你这个卧底彻底不装了？”

“卧不卧底是其次，主要是我想杀你很久了。”

颐溟眼中的恨意溢于言表，说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

他身上流露出的杀意比先前更浓烈，让吕无为心间一个突突：“我没得罪过你吧？”

“你利用大乘期位格，强行将我大哥转化为傀儡，再借他之手杀大嫂，以为我不知道吗！”

颐溟暴怒，周身星辉化作无数星辉巨剑朝吕无为攻去。

吕无为心中惊骇，瞪大了眼睛，连连后退躲开颐溟层出不穷的攻击。

他知道！

他果然都知道！

尽管吕无为心中对此早有准备，还是不免惊讶。

而且他想不通颐溟是怎么知道的。

他是大乘期修士，伏霄只有合体期，他只要偷袭得当，轻而易举就能将伏霄转化为自己的傀儡。

偷袭伏霄的过程出了点差错，这个合体期修士比他想象得还要强。

可毕竟相差一整个大境界，最终伏霄还是成为了吕无为的傀儡。

被他控制的傀儡栩栩如生，看起来和活着并没有区别。

即使是身为大乘期修士，也得仔细分辨才能判断出来。

为了掩人耳目、为了继续利用伏霄魔尊的身份控制魔界，将伏霄转化为傀儡一事，吕无为做得非常隐秘。

身为魔界唯一大乘期修士的君离不在，那段时间整个魔界都是吕无为说了算。

直到身为伏霄妻子的璇玑出关，意识到丈夫有所不同。

她当时没往傀儡的方面想，还在自己琢磨原因，甚至自我怀疑是因为她怀了孕，性格变得敏感多疑，才会觉得伏霄变了。

吕无为知道这是个聪明的女人，一旦她走出认知误区，伏霄是傀儡的身份很快就会暴露。

他便想将璇玑一起制成傀儡。

趁着她刚生完孩子，身子最虚弱的时候，吕无为动手了。

可吕无为没想到璇玑早有防备，利用君离送的法器，挡住了最开始的致命一击。

他的攻击首单暴露，璇玑瞬间便想到傀儡一事，吕无为只能借伏霄的手杀了她。

他以为做得不留痕迹，没想到颐溟对此洞若观火。

吕无为百思不得其解：“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