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琬一身香槟色旗袍,衬得身材婀娜,乌黑亮丽的长发用玉簪轻挽而起,古典大方,气质非凡。
她登记好礼品,正要往前走。
视线的角落忽然晃动出一则耀眼的光束。
她好奇朝某处探寻而去,就见垃圾桶边上正躺着一枚金光灿灿的荷包。
她目光一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小小的荷包,竟然用了平针、辫子针、接针、打字籽针这么多种绣法,并且技法十分熟练,绣出的图案堪称巧夺天工。
这样的绣法,她只在自己师傅那儿见过,可师傅已经失踪好些年了……
罗琬小心翼翼将荷包捡起来,细细品鉴,痴醉的神情中交杂出几分复杂。
她紧握着荷包,略带激动朝身边交代:“快去问问,这个荷包是谁落下的。”
随着罗琬这位重大级嘉宾到场,松如玉的生辰宴正式拉开帷幕。
古典中式宴会厅内最中央立着偌大的戏台,席桌自戏台周围由近至远依次分布,最靠近戏台的为上等座,最远离戏台的则为末等座。
安淘就被助理胡乱安插进了末等座最边缘的位置。
她坐在昏暗无光的墙角里,周围议论声十分混乱,大多数都是凭借礼钱和礼金坐进来见见世面的人。
“你送的啥礼啊?”
“哎,别提了。本来准备很好的茶叶,薛家就是看不上,我索性包了一万块红包,才进来的。”
“诶,小姑娘,你是送什么礼进来的?”
几个爱八卦的将目光挪到角落衣着精致的女孩身上。
“哎哟,你这身可不便宜,坐在这儿可没富二代瞧见啊。你倒不如再去包几万块的红包,好歹坐到中间席位。”
安淘淡然微笑着敷衍身边好奇的宾客,心如死水般平静。
戏台上喜庆的音乐响起,主持人调动起一片又一片欢声笑语,随后她就看见一位身着红色旗袍的女人缓缓走向舞台中央,笑容满面地与大家打招呼,眼角绽开的皱纹依稀可见,但神态里隐约有妈妈年轻时的痕迹。
她带着全家老少一块来到台前,甚至连没有血缘关系的薛宜和白莲雨都在其中,却独独没有自己的位置。
安淘眼睫颤动,身体在不知不觉中僵直,一直持续到宴会结束,心冷得几乎没了知觉。
她一眼就认出刚才那个人是外婆,是妈妈的亲生母亲。
可失散多年的妈妈在外病亡,她千里迢迢赶赴京都贺礼,其中多少心酸,这位高台上满面春风的女人却不曾过问半句,甚至将自己塞进宴会最不起眼的角落,对他人只字不提。
她不是三岁小孩,怎么会不懂得其中含义。
悬着的心终于死透了。
从前因为生计处处被人打压欺负,可现在她有了真心关爱自己的亲人,她不想再这样任人宰割。
这个家不欢迎她,不回也罢。
但妈妈这口气,她必须替她争回来。
安淘缓缓站起身来,径直朝主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