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还要你说,我们不知道?”鹦哥儿姨娘柳眉一挑,就要发作。但石寒已经接了下去:“我知道我们在河北势弱,目前也就我孤零零地安插在这边任了一小小茌平县令,影响力有限,聊胜于无。”“我们想要对症下药,扩大这边的影响力,多左右成都王选边站队,这几乎不可能!”石寒最终总结似地否决道。洪嬷嬷看看司马彦华,又看看石寒,好像都听懂了,但又有点打哑谜的感觉。“成都王也是极具野心的,他一定也看不惯赵王司马伦独据朝堂,大权在握,”看着石寒自信满满的模样,司马彦华迟疑半晌,最终还是向石寒吐露了实情。“我父王正是算准了他这一点,认为还是有很大的机会与之结盟,一致共抗朝中赵王司马伦的,这也是我此次前来的又一项重大任务,寄希望代表我父王,暗中与成都王联络,并达成同盟。”“好!大王这步棋下得是绝对正确的,联合诸王之力,共同对抗赵王司马伦。”石寒马上拍手叫好道:“郡主,你可以探视完清河王之后,主动前往拜会成都王,与他约定一起缔结盟约。”“这是自然,但我总还觉得缺少了一点什么,成都王心意不坚,大可敷衍我们,”司马彦华摇摇头,表现出了自己的担忧。“那不如我们再添一把火,加一把料,以坚定成都王联合我王对抗司马伦的决心,”石寒眯缝起眼睛,凶光隐现,又要打着满肚子坏主意。司马彦华闻言,迫不及待地问道:“我也想啊,但具体怎么做?”“暗遣死士行刺司马颖,并栽赃嫁祸给赵王司马伦,挑拨司马颖对赵王的仇恨!”石寒一字一顿的吐字清晰道。“谈何容易,我哪来死士?随行护送我的军士倒是有四、五千。”司马彦华大摇其头:“再说了,那成都王麾下十多万翼州外军将士,他整日受到层层严密保护,外人又如何轻易近得他的身?”石寒却没有直接回答司马彦华,而是顾左右而言它,问道:“郡主,那五斗米教的妖女呢?”司马彦华一时眉头直皱,没声好气道:“怎么?你真与她有过一腿,对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念念不忘是吗?”“郡主,你误会了,”石寒急止住对方道,“我的意思是悄悄把她卖了,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她直接献给司马颖。”“我料司马颖好她美色,一定无法抵挡诱惑,而这妖女一心想要攀附权贵,也恰好是遂她所愿,让她有了亲近成都王的机会,他们双方刚好是你情我愿,一拍即合……”司马彦华大失所望的惊叫道:“废话,将他们是凑合到一块了,那于我们又有何益,你这步算计真是牛头不对马嘴……”“郡主,都到目下这步田地了,你还是不肯完全信任我,对我颇有提备,我真是无语了。”石寒一笑:“你很难缠呢,你敢说那李逍昊不是你故意指使来,事先试探我的吗?”“这都被你识破啦?”司马彦华不好意思的嘿嘿讪笑问道,“你什么时候看破她是我们故意派遣去试探你的?”石寒笑道:“你让她假冒清河崔家二小姐崔芳怡,前来试探我的定力,看我会不会见色起意,你还好意思反问我?”“哦?”司马彦华回过头来,眼里闪着惊喜,“看来你还不太笨,令我颇感意外。”石寒点点头,意味深长道:“李逍昊美艳不可方物,与那五斗米教妖女可合称为绝色双姝,而且两女身手俱是不俗,尤其李逍昊作为你的影子护卫,神出鬼没的,让她伴随五斗米教妖女一起送去给司马颖,恰好可以趁机实施刺杀,只要一口咬定谎称是司马伦所使,不是完美嫁祸是什么?”“对呀,这倒是切实可行啊。”司马彦华心中激动不已,只要使司马颖一旦深信是赵王司马伦派遣女杀手来行刺他,对他贼心不死,一定会使司马颖震怒,彻底与司马伦决裂。“嗯,郡主只要觉得我的计策可行,那么在去拜访成都王之前,先提前去布局实施计策便了,”石寒淡淡地道。“可我们要怎样才能使司马颖深信是司马伦想要遣刺客暗中刺杀他呢?”司马彦华仍是忧心忡忡地疑惑道。“毕竟张琪瑛是我献过去给他的,我们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自曝自己真凶吗?”“哈哈哈……你不是还让李逍昊假冒清河崔家二小姐来赚我,试探我吗?又何妨再次使她冒充司马伦的刺客?”石寒一阵桀桀桀地怪笑后,理所当然地道。“也对!”司马彦华一拍大腿,歉然道,“石寒,是我让你受委屈了。”石寒微笑道:“我算受了哪门子委屈,我屡被洪嬷嬷挤兑怒怼,也不会和她太过计较的,没有必要啊,可毕竟我还是没能忍住,逞一时之快,在你面前曝其劣行,对我无益,徒然树敌而已。”“我只希望郡主,你和洪嬷嬷能够谅解我,洪嬷嬷只要对我不计前嫌,我们就此和解了,我便谢天谢地,可好?我真的别无所求了啊。”司马彦华甚觉欣慰,石寒稳重冷静,真不像是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啊。遂接话说道:“洪嬷嬷我是知道她的,性子是刻薄了一些,但她是刀子嘴豆腐心,还不至于背后害人,这也是她这么多年一直深得我娘亲所宠信的原因——石寒,你不要多心,过于顾虑,洪嬷嬷一定不会对你深深记仇的,我向你保证。”最后,她又转头问向侍立一旁的洪嬷嬷道:“嬷嬷,你说是不是?”“是的,郡主,只怪我自己嘴欠,屡屡冲撞犯冒到了石县令,我是咎由自取,我也并非小肚鸡肠之人,老早已经对石县令摒弃前嫌了。”洪嬷嬷频频冲司马彦华点头认错。石寒佯装大喜道:“那我多谢洪嬷嬷大人大量,大人不计小人过,再不与我一般见识,不与我计较。”他话虽这样说,实在心里还是一阵阵后怕,也恶心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