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俯身好言好语安抚道“王将军,你别焦急,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子,仅只是李姑娘受到了些惊吓和风寒,暂时有些心力交瘁——心竭,需要好好调理一段时间,现在……”
“这不就是说李姑娘已经病倒了吗?可千万不要有生命之忧啊!”王载还是满面担忧之色。
古时候医疗水平有限,偶尔感染个风寒都能要了人性命,王载的担心倒也不是完全过于忧虑。
“只是现在我们毫无办法,贼匪拿不到赎金,是不可能放过李姑娘的,形势比人强啊。”
“唉,可这始终不是个办法啊,女孩子家家的,我与使君最担心她受贼匪所辱,那可比杀了她还令人难受,李使君一家高门的脸面将来可往哪儿搁啊?”
石寒只得笃定地安抚道“倒还不至于吧,李姑娘毕竟尚年幼,只是个小女孩。我观贼匪们也还不到完全丧心病狂,毫无人性的地步,应该不会对李姑娘动歪脑筋。”
王载迅速向北面看了一眼,怒气冲冲地用力一拳擂到身旁的树干上,表达自己的恼怒。
“我该将李姑娘生病的消息及时向李使君传达过去,让他遣个专业良医来,专程为李姑娘诊病,否则我于心难安!”
他语气森然,咬着牙对石寒道“李姑娘若有任何一点损伤,我誓要领兵荡平整个贼窝,将他们斩草除根,一个不留,让他们统统给李姑娘陪葬。”
石寒颔首答道“王将军,这也是个办法,贼匪们的医疗条件有限,药物只怕也未必齐全,你传讯给李使君,让他遣来良医,备齐各种珍贵药物,也好有备无患,及时救应李姑娘。”
当下两人来不及细说,冒风突雪中,开始带领人马往县城返回。
令石寒万万没有想到,自石超被俘,最焦急心切的竟然是孟玖。
自石寒从陶家坞堡返回县城不及半日工夫,就听守城县兵来报,孟玖领冠军将军牵秀、成都王部将公孙藩、贾崇等,率领邺镇外军一万,已经抵达县城北门外。
孟玖乃成都王司马颖身边最宠信的近侍太监——黄门侍郎,地位非同一般。
他哪敢怠慢,立即起身更衣,带上石方、石超等人,一路飞奔出城来迎接。
等他赶到的时候,王载早率亲信部众接着了孟玖一行。
等石寒见到孟玖,见此人面白无须,中等身材,体态发福,一张脸盆似的大圆脸,嵌着一双阴狠的三角眼。
虽感觉他这副模样天生自带喜感,然而一触及对视到他那双三角眼的目光,又让人觉得他极其阴沉,令人不寒而栗。
石寒赶紧主动喝喏,打起了招呼“孟大总管,下官迎迓来迟了,万乞恕罪……”
“你就是新上任的茌平县令石寒?”看石寒在审视自己,孟玖也在打量着石寒。
石寒马上邀请起来“正是下官,大总管长途奔波而来,劳苦功高,不若先入县衙去安顿歇息!”
孟玖没有立即答话,而是转过头,望向了待立一旁的王载,问道“王参军,你这些日子都滞留在石县令这边县城中,可有时常去打探贼匪那边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