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县令。”王载定定地注视着石寒,认真道:“你是知道的,不单单我,最放心不下李姑娘的,还是我家李使君,只怕他才更是昼夜忧思,不得稍宁。”
石寒重重地点了点头:“嗯,这我能理解。”
“石县令,我也不怕实话对你说,我家李使君留下我带兵在此驻守,一方面固然是帮助你守茌平县城,另一方面呢?”
王载显得对石寒掏心掏肺,如实道:“实则也是为了让我替他就近看顾李姑娘的意思,最终还是希望那些贼匪们长眼,仍然心存敬畏,不要真做出对不起我家李姑娘的事体来。”
石寒或许人,哪有不知道他和李毅出于这样安排心思和目的的道理,当即拍胸脯打保票担保道:“王将军勿忧,哪日我得了方便,定然要甘冒风险,尽快亲自带上礼物去拜访那干杀千刀的贼匪们,并向他们打招呼,让他们好好善待李姑娘,定当不叫李姑娘失陷其中吃亏就是。”
“这……”王载一听这话瞬间石化,内心震惊无以复加。
去了贼窝不啻闯入龙潭虎穴,这风险之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只怕又要如胡毋辅之、阮孚,还有孟超、李秀等一干人等一样,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等于自动送上门,又要被他们扣留起来了。
讲真,王载自己都绝对没有这份胆色和勇气!
为何?
因为不是现在石寒说起,他连这个只身深入贼匪窝中的念头都从来没有冒起来过,更不要说像石寒这样堂而皇之地拍胸脯担保下来。
“王将军勿疑,我作为一县父母官,手下还是有一两个能人的,他们平素驻防城池,缉捕盗贼,维护治安等,难免要与那些贼匪们打上些交道,他们私底下不可避免地惺惺相惜,都是互相英雄豪杰相待,慢慢地建立起了些私人交情。”
石寒遂假惺惺的大胆道出几分实情道:“我只要得他们相护和指引,料想主动之下,不难当面去见到那匪首甯黑的,只要大家放开了坦诚相交,我想他不会不卖我几分薄面的吧?”
王载闻言面上一喜,似乎在绝望中又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激动地一把扯住了石寒的臂膀,动情地道:“啊,原来如此,那就要多承石县令你相助关照了,到时候某定当如实禀明李使君,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石寒赶忙谦逊答道:“好说,好说,这都是我应该的……”
很快两人并辔,在随从人员的簇拥下,重新返回王载五千大军的城外驻扎营地。
一行人正要通过辕门回营寨,正好有一阵寒风吹来,让王载背脊一凉。
他迅速镇定下来,心想:面对那数十里外的强大贼匪势力,老子还心有余悸,在这里担惊受怕吗,真是晦气。
思忖片刻,他正要打起精神,回到自己的中军大帐。
“王将军!”石寒看他副小媳妇委屈模样,连忙主动招呼道。
“这天气天寒地冻地如此恶劣,你还是率领大军移驻进城吧,正好我们县城中营房空置了下来,那片地方足够宽敞,让你们五千大军入驻绰绰有余,那条件总也好过你们野外宿营!”
“啊,你们县城还备有如许条件优越的巨大宽敞营房?”王载下意识地,一声意外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