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陶家父子名字都取得很好,诚、恭、良、善……寓意都是要做好人的。
奈何这大家子仗着陶家势大,最是为富不仁,横行霸道乡里。
只说其中一项利用饥荒年景放借贷,就不知道要逼得多少贫苦百姓家庭家破人亡,其间强抢了多少田地和良家妇女。
而其它外姓的殷实之家,一则利用陶善和陶良掌管县衙钱粮赋税的吏员身份,私自篡改县府册簿上田亩的优劣等级和数目,以加增上交钱赋,还有无故加派县府的摊丁差役等项。
另外,又以收卖地痞恶霸不断上门搔扰欺虐,甚至饮水饮食投毒等种种无耻行径。
逼得人家无法立足,遂霸占其田产等项。
凡此种种欺劣恶霸手段和行径夺人家业,无所不用其极,不胜凡举。
陶家在乐平铺,甚至整个茌平县内家业越聚越大,早已成为了茌平县首富。
但其发家史之黑暗,内里都是浓重的腐臭血腥味道。
尤其如今,也是茌平县中的一大毒瘤,有这样的人家为害,只旺了它一个陶姓人家。
其余县中乡民都被逼得活不下去,只能远遁它乡,避难逃荒。
因此这个陶家一望无际的田产范围内,举目都是一片萧条,人烟稀少,田地里有一些辛勤耕作的老农也是一副死气沉沉。
只独有它一家欣欣向荣,兴旺发达。
没有兴旺发达的人口,泽竭而渔,那这一县还有什么希望前途,还怎么征收钱粮赋税?
一县大部分的收成都让这陶家独占去了,注定了和石寒之间的对立矛盾,成了阻挡石寒筹兵发展的最大拦路石。
就算不上升到主持公道,惩恶扬善,为生民请愿,洗雪冤屈的高尚牌面。
即便为一己之私利也很招石寒忌恨,不得不必须连根铲除掉这样的毒瘤之家,将其积蓄底蕴钱粮都抢夺收归过来。
否则他怎么牧养而兴旺一县人口,又要拿什么来进行练兵崛起?
陶善侧身避让林朝上前,又赶紧替其父陶景白介绍起来:“阿翁,我来替你介绍,这位是新上任的石县君派遣来协助我们陶家坞驻守御贼的林朝林都统,他所率部而来的二百余人都是县中精锐,石县太尊的私兵家丁,个个以一顶十,以一挡百。”
“林都统,有劳了,老朽这厢有礼,只是残躯抱恙,无法向您行见面礼,还请多多见谅!”陶景白对林朝不敢怠慢,慌忙不迭的招呼。
他自然是巴不得县中派人来替他守护住自己陶家,他陶家家大业大,一县首富的人望地位虽然惹得贼匪急眼,但是地位不能失。
“陶族长,陶老家主,晚生有礼了,”林朝也装作肃然起敬地回应着。
“石县令派我率部来为你守家,本将定要誓死将贼寇替你拒之门外,不叫这帮该死的越你家雷池半步,否则,本将必当以死谢罪。”
陶景白一双浑浊昏花的老三角眼中居然假装慈悲,感激涕零地挤出了几滴鳄鱼眼泪:“啊,林将军高义,小老儿代表我整个陶家先行谢过将军,感激不尽!”
“阿翁,我们赶紧招待林将军一行先入城安顿,让他们先美美洗漱休息一番,然后再设宴为他们一行接风洗尘,一定要招待好人家,我们陶家千万不能怠慢了!”搀扶着陶景白的陶恭赶紧接话张罗招呼起来。
“是是是……林将军快请进,赶快请进,”陶景白一迭声客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