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寒抬眼定定地望向汲桑,大有深意地幽幽一声轻叹:“话是这样说,但是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万事俱备唯欠东风啊。”
“公子意思是……”
石寒两手抱拳向汲桑拱了拱:“那就是我们要加强对甯黑这支流寇的掌控,而且还是要百分之百地掌控在手,不能放任他们有任何失控!”
“嗯,甯黑确实是一把双刃剑,一旦失控,伤人伤己都有可能,”石勒都回过味来了,突然接话深刻地直接核心主旨道。
“甚至于有可能得不偿失,造成地方上的巨大损害,闹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嗯,石勒、汲桑,还有姚豹和冀保,我今天召你们来,是想让你们暂时委屈一下,要把你们安排进入甯黑的匪寇队伍里去,为我掌控他们,并负责选练精锐。”
石寒说完,静静地注视着石勒和汲桑等四人的面孔,等待他们的回答。
“公子,这个任务对于我们来说,还是蛮具有挑战性啊,”还是石勒先接了话。
流寇部队被官兵追着打,连块安身的地盘都没有,不是在逃亡,就是在逃亡的路上,想想就不是那么美妙。
“条条蛇咬人,天下就没有轻易的事情,我希望你和汲东家他们三人一起,能为我圆满完成这个任务。”
石寒语重心长,心里其实仍在无时不刻盘算着练兵所需钱粮耗费的解决问题。
兵是可以募到,就是太耗费钱粮。
现在还包括石超、石熙兄弟统领的民壮县兵一、两千人,石方统领的几百个衙役。
再加上自己原来的精锐嫡系一千二百人,三千郡兵……
已经拉起来五、六千,近七千人了。
哪里去筹备足够的钱粮呢?
先姑且不说钱的事情,只说每日必不可少的粮草。
士兵操练需要充足的营养,天天少不了还要吃够油水和肉食。
石勒和汲桑按他们原来历史轨迹,也是一直在做匪寇,在北方到处劫掠的营生。
到时候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让他们去做回老本行,去洗劫周边的郡县和大户,以最快速的方式直接获取钱粮。
旁边的汲桑愣了半天,有些颤抖地挠着头发,眼神里全都是迷茫的意味:“公子,我知道你是雄才大略的真豪杰,跟着你是绝对不会有错的,不知公子你今后是否愿意完全接纳我们,和世龙等其余兄弟一样,把我们当作亲信心腹呢?”
“这是肯定的,汲老板,你别看我现在不过一小小县令,其实我是齐王殿下的心腹,奉他之命来河北秣马,为他获取战马,并培养骑兵部队的。”
石寒哄骗道:“你只要跟着我,我以后回到齐王麾下,将你引荐给他,到那时候你还怕没有晋身的机会吗?”
“啊?”
“行了,别啊了,你跟着我就是了,我必不负你,将来不管能不能被齐王重用,你在我手下,和石勒、张方、石方……他们一样,总有一席之地。”
“好,公子,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愿意一心一意追随您!”
“嗯,那就这样说定了吧,你马上遣人去通知约同甯黑,今晚我们双方就在县城外会晤,直接告诉他,我愿意接纳招安他。”
石寒站起来,大手一挥,非常霸道武断,不容汲桑再继续置疑。
“是,公子,我带上姚豹和冀保马上去安排!”
石寒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事情发展已经到了这地步,让他汲桑都参与到了这些不可告人的幕后机密中,汲桑还能说什么呢?
他知道石寒早没把他当外人了,他原本就有豪杰的本性,自是一发应承了石寒的任命,立即带上姚豹和冀保径自起身离去了。
看着他们三人潇洒而坚定远去的背影,石勒微微一愣,觉得自己这位年纪不大的小主子身上,仿佛有种历尽沧桑的成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