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顾左右,抬手一指司马允道:“淮南王抗旨,先把淮南王府掾属从官都给我拿下。”
“刘机,你敢!”司马允从出生就没有受过这种奇耻大辱,一个御史也敢一头冲进他的王府来如此放肆。
但是刘机带来的人已经动手了,将一些在院中的淮南王左右掾属从官俱按倒在地,把司马允的呵斥当成空气。
司马允冲上去就朝刘机脸上一个大逼兜狠狠刮去,直接扇得对方原地一个趔趄,一屁股墩挫倒跌坐在地。
他习武从军多年,这一巴掌势大力沉。
刘机被打得眼冒金星,瘫坐在地不知所措,手上的诏书也掉落下来。
司马允直接捡起诏书,只是看了一眼,瞬间火冒三丈地喊道:“什么破诏书,也敢拿来唬弄本王啊?”
诏书应该由中书令或中书监起草,盖有皇帝玺印。
中书令是孙秀,诏书有孙秀笔迹,这无可厚非。
但是他滥发诏书故意恶心人,目的就是为了激怒司马允当场公然而反。
当年贾南风一纸诏书,就逼得楚王司马炜众叛亲离。
现在他故意发出诏书去羞辱司马允,这样的诏书你都愿接,那就是个软骨头。
下一次自然还有更多办法给你穿小鞋,使小辫子,通过不断打压你,早晚收拾了你。
“召集我淮南王府所有私兵、死士前来,把他们统统都给我拿下……”司马允面色一凝,目露凶光,猛然抬头喊道。
刘机见状不妙,转身就跑。
他手下那些人脑壳不灵光,则反应太慢了。
此时,正巧石寒、石方和陈安,带领罗宵等十多个护卫,也都随着淮南王世子秦王司马郁走入淮南王府大殿中来。
当场府内众多死士护卫齐心协力,将传旨的御史刘机手下都统统当场抓捕捉拿住,押其跪伏在了淮南王司马允面前。
“赵王简直是狼子野心,欲要公然篡夺皇位,如今又来苦苦逼迫我,”司马允当场振臂高呼。
“我发誓要维护我司马家的皇权大统,勤王救驾,大家当随我一起盟誓,今放手一搏,舍命为国家锄奸除恶。”
“随大王锄奸除恶!”
“随大王锄奸除恶!”
众王府死士齐声附和高呼,声震屋宇。
“俗话说富贵险中求,赢了,等待你我的将是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最后,司马允一指身前跪着的几人,向身旁的亲信下令道:“把这几个家伙都拉出去,当场砍了祭旗!”
“大王,且慢!”石寒立即站出来阻止道。
“这些不过都是小喽啰,杀之无益,不如先暂且把他们都关押起来。”
“放肆,你以为你是谁?”司马允拿眼凶狠地怒瞪着石寒,大声喝问道。
“一个齐王府的小喽啰也胆敢来多管闲事,阻止本王的决定?”
石寒继续忠言直谏:“大王,还请不要冲动啊,人家手中掌控皇帝,占据了朝廷大义名份……”
“本王正要杀了他们献祭,鼓舞振奋士气,随后立即发兵皇宫,清君则,解救社稷危难。”
“我们公然反叛,实力又弱,哪有这么容易成功,能有好下场?”
“本王已经忍受够了,誓要杀了司马伦那老小子,一举扳回这场颓势。”
“父王,还请从长计议!”司马郁忍不住力诤。
“我们应当先约同齐王一起,共同发兵攻陷皇宫。”石寒急忙提议道。
“约同齐王?本王倒是想约同齐王啊,”司马允幽幽一叹。
“这就才对嘛,否则我们只怕……只怕一旦兵败……全都要遭诛……被夷灭三族啊!”
“只怕为免惹火烧身,明哲保身,齐王就只会隔岸观火。”
“就算齐王不一定会出兵相助,大王您也不能怒发冲冠,一时完全不顾及后果,急于与赵王司马伦公然撕破脸皮,兵戎相见,一争长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