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角(2 / 2)

“放心,我们谈话的时候他们不会有事的。”

“从三维空间的角度描绘曲线。”亚尼斯赞叹的看着那只巨大的钟摆。我不知道谁动过导师废弃的实验室,但是到我回去的时候只剩下那根钉子了。现在我想,可能不是它幸运,而是所有洗劫的人都精心避让开了它。它在折磨我的胸膛。我看着摆锤四秒一个周期从黑暗里幽幽荡过来,再幽幽的荡回去。

“它的轨迹会随着时间改变。”

我摇摇头。“不,亚尼斯。知道为什么需要磁悬浮的钟摆吗?就是为了它本身不变。不是钟摆在房间里移动,而是整个地球在钟摆下面运动,在银河旋臂里描绘曲线,同时银河也在运动。相对于时空连续体的构成部分。如果你相信这种东西存在,你有没有想过宇宙里会有雷线?可以用来测量其他所有位置的点?”

“根本不可能存在。”亚尼斯直截了当。

我指着模糊的摆锤:“你觉得一切注定是悖论,想解释这个了解宇宙构造的摆锤所在的宇宙是什么样的存在。这仅仅是超距作用。”

“你似乎很了解它。”

“你找对人了,”我看着他蓝色的眼睛,“因为以前它是我的东西,你们这些盗墓贼。”

加百列的号角。在审判日加百列会吹响号角,所有人为自己的罪孽负责。另一个加百列的号角在折磨我。X是X分之1的函数。X的倒数绕着自身的轴旋转,体积有限表面积无限。没有尽头。就像超弦理论,错倒不是错,但仅仅是猜想。

“只是说法的区别。”亚尼斯尖酸的语气像极了导师说与现实毫无交集的事时的语气。“是啊,说法的区别,还有数据的区别。宇宙就是绕着自身不断模仿,从象形的图画到精巧的雕塑,以假乱真就成了真的,这就是我们的宇宙。”我自言自语的说。

“那些不能坍缩波函数的人,他们能看到世界吗?”我想我已经说了很多,该轮到他回答我的问题了,他很聪明,看出来我的意图,静静等着我开口。

亚尼斯像打了败仗的将军,疲惫的说:“他们看不到世界,因为他们就是世界的侧面就像时代广场的人看不到美国一样。”

“他们为什么杀了我的朋友?”

“不仅是你的朋友,是一切泄露了宇宙不想让别人知道秘密的人。”我想起DTR35改装那个仪器,还有774墙上的图表。

“以前,”我缓缓开口,解开我的衣领,“我观测的时候看到有一根钉子没有被摆锤扫倒。平衡发生了动荡,”

“这说明了什么?”亚尼斯严肃起来。

我把左肩的钉子展示给他:“这说明,时间也是我们的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