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钢巨岩石门实在太大太重,发出一阵阵悠长的钢石摩擦声。
燕云关上,两百值夜的长弓手听见异响后面面相觑,这种声音别说他们,就连连烽火也从未听过,这燕云关守了几千年,当世第一雄关,北边的打不进,南边的不打出,因此南国近百年来,从未有人主动将它开启,如今悠长的噪声如深海的鲸叫,响彻在整个关内军营,犹如拉响的警报般。
连烽火从关上墙北走向墙南,身旁四位副将也跟着他,伏着墙垛向下望着,大风将他的红发吹起,只见关下密密麻麻一条直线站满了人。
“这魏坚大晚上耍什么酒疯,玩起了拔河。”
一位副将随口一声戏言,另外三位副将和连烽火都笑了起来,可刚一开笑,连烽火就眉头一皱:“魏坚不正是因为滴酒不沾,才被林将军任命为军门校尉的?”
“这……”四位副将一听,答不上话来。
关墙北边,两百值夜的长弓手睡眼惺忪地随处望着关外的远古森林,自打三年前两国不和不战,这片参天森林就再无动静,算起来都有一千多个日夜了,这钱饷赚得着实轻松,每日只需往这一站,便衣食无忧,不虑战事,时间看得久了,别说一片片的森林,就连边界线上哪棵树高些,哪棵树矮些,心里都知根知底。
正在这时,两百多长弓手迷糊着眼睛眯眯微着,忽然,一片黑影冲出了古木森林,在月色下如一潮黑色的海水朝关下冲来,瞬间,两百多长弓手惊得双眼睁大,瞠目结舌,只有几人反应过来,高声喊着:
“连将军!连将军!”
连烽火这会儿正因为关下的异声不解着,这会儿一听几人惊慌失措地大声呼叫,顿感大事不妙,快步来至北墙边向下一望,密密麻麻数万黑影持着各式兵刃,冲出古木森林,朝关下跑去。
“开战!开战!开战!!!”
连烽火三声嘶吼震天,几百临时军帐的将士已惊醒,两百长弓手瞬发瞬射,朝着关下黑潮泼洒箭雨,惊醒的几百将士起身后直接就近前往一旁近百的巨箭弩车,机关一敲,六百枚巨箭飞射而下。
月下关外,数万北契将勇如万虎下山,由北向南,冲出森林后朝着关下大门飞奔,即使一阵阵近千的箭雨一阵阵密麻地射下,后面连绵不断的兵潮依旧踏着前方的尸块尸体朝前奔袭。
“报二皇子之仇!冲啊!”数百手执军号的武者高声嘶吼着,吹起一阵阵冲锋号,为数万北契将士鼓舞着。
“烈狱熔焰!”只见连烽火双手举天一震,那北契黑潮密集处便喷出一团几十米圆的熔浆,整块地面四分五裂,犹如火山喷发,岩浆横流。
连使五次,整个国界已是喷涌出五团熔浆,可即使身边的同行将士烧得周身着火,一片惨叫,那黑潮依旧半点不影响,从岩浆旁继续飞奔而来。
“吹号!吹号!!!”连烽火高声喊着,右手灵术一释,一团巨大火球便直击关墙不远处的烽火台,烽火台旁的十名专职号手,齐声吹响巨大的军号。
过了片刻,关内几百米外小山丘上的烽火台也点起了烽火,吹响了号角,一时间,成百上千的烽火台在群山间连线般点燃,号角此起彼伏,一直伴着烽火,吹到了南国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