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的眼睛咕噜乱转,双手死死地抓着袋子。
站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
他紧张地观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又看向墙上挂起的时钟,还有五分钟,就到三点。
膀胱一阵阵发酸,他却不敢离开。
没办法,从小到大他都是这个毛病,只要是心里觉得紧张,就会想尿尿。
可看了看坐在远处看报纸的那个人,他的脚步愣是没移动半分,如果这个时候跑开,坏了这个混蛋的好事,马克思怀疑自己会不会被活生生打死。
想到这里他暗暗地摸了一下肋部,这些混蛋下手可真狠啊。
这些便衣条子,都不是人来的。
马克思嘴角抽动了一下,嘴里不停的嘀咕着。
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几个游客身后悄然浮现,该男子带着鸭舌帽,穿着薄外套,就连满嘴满脸的络腮胡都已经剃去。
看起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格里高利。”
马克思惊讶地看向那个男子,嘴里大声地说道:“为什么你要刮去胡子,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经过一通变幻,不是熟人还真的很难认出。
马克思也是故意说的比较大声,提醒那帮芝加哥警察他们想要的目标已经来到现场。
“大家注意。”
伊森眼睛余光看向斜对面,对着麦克风说道:“疑似目标出现。”
“身高六英尺左右,蓝色鸭舌帽。”
“牛仔裤、红外套,没有胡子,注意,目标刮掉了胡子。”
他的这些话,是说给没能看到的人听的。
别到时候,误伤了平民。
“现场人太多。”伊森又扫视一眼,继续说道:“别着急动手,等机会。”
听到耳麦里的话,汉克立马从依维柯中钻出。
他飞快穿过旁边的花坛,小心地向候船大厅靠近,腰上的格洛克抽出,用外套遮掩住。
“我又不是你这个蠢货。”
格里高利摸了摸光秃秃的下巴,嘴角抽动:“你连换个发型都不愿意吗?”
“呵呵。”
马克思强笑两声,反过来问道:“你那边,没有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身边经过一对旅行团,格里高利让出步伐:“走吧,船已经在等着了,我们马上离开。”
高壮的身体一靠近,马克思顿时心慌。
自己这个搭档的凶残程度,他清清楚楚,现在位置不一样,心境也不一样。
对方杀叛徒,可丝毫不会手软。
他咽了一下口水,身体微微摇晃,嘴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冒出来一句话:
“你的东西都带上了吗?”
说话的时候,眼神飘忽
再加上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瞬间让格里高利警铃大作。
这个神态有问题,而且说话一点逻辑都没有,他们从来都是各管各的,东西带不带上,跟马克思有什么关系。
“嗯。”
他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挥手示意马克思动身。
两人一前一后,往外面走去。
格里高利眼神锐利,在整个候船大厅里面扫视起来。
在不经意间,他的目光和阿特沃特碰撞到一起。
后者见状,飞快将视线转移开,侧过头看向另外一个方向,刚避开目光,阿特沃特的心脏猛得跳动了几下。
自己这个举动,不就证实心里有鬼了吗?
他的懊恼情绪刚刚产生,远处的格里高利便目露凶光,死死地盯着马克思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