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说现在海明台死了,那在海青的眼里看来,完全不会放在心上。
海明台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和海家没有什么关系,中间海运傅生了下来,还讨得海巡欢心几年,却发觉这海运傅和海明台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从那时起,京城之中就彻彻底底的多了两个海家。
这个不往来,可不是后世两个兄弟之间分家了,彼此之间还藕断丝连,时有言说。
而是彻彻底底的,二十多年,几乎是一句话都没说过,一次面都没见过。
纵然是亲兄弟,在海青的眼里看来,海明台也早就已经是一个外人了。
如此,你说海青还能去念及兄弟情谊?怎么可能?
但是,海明台偏偏不是现在死的,而是三年前死的。
若是这样说来的话,有人冒名顶替了海明台三年的身份,在这京城之中却没有人察觉,这就不是兄弟不兄弟的,而是功名不功名了。
将此事勘探个究竟,朝廷怎么可能没有半点的奖赏?
海青此时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这上面。
这可不是个小事儿,单单这一桩功绩,保不齐自己这正七品的位子,就能在往上升个一级。
秦天看着这海青的模样,心下却暗暗摇头。
联系这海青和海鸿二人,秦天的打算,是想要将这二人拉拢到赤党的阵容之中,进而借着二人,将整个海家吞下。
这才是关键。
但现如今看来,这海青虽然急功近利的很,但却丝毫没有半点,能以点破面的功效。
“能拉拢到赤党之中,但是却不能由此来拉拢整个海家。”
不多时,秦天就已经下定了结论。
这海青,正是这样的一个人。
“此间事颇为繁杂,若是海典簿有所需求的话,可以去刑部找刑部尚书李辛非,他手上有相关的一切资料。”
“李辛非?”
闻言,海青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排斥。
秦天清清楚楚的捕捉到了这一抹情绪。
看来这海青纵然非白非赤,却也不近赤党。
可这又能如何?今日之事,秦天既然已经言说,那这海青就不可能放过这绝好的机会。
升官路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尤其是对于海青这样的官员,已经在这个位子坐了这么久,纵然是升官,也只能在太常寺之中进行提拔。
而太常寺前面的官职,各个位子都已经有人坐了,而且坐的相当稳,海青还想升官,难如登天。
可偏偏现在眼前有这么一份功绩,这正是海青梦寐以求的。
仅仅这一次照面,秦天就已经摸出了这海青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秦天摸了摸下巴,缓缓道:“既然如此,就不再打扰海典簿了,是如何解决,还看海典簿自行。”
随着秦天起身,一直在门口偷听的张二马也端着茶水走了进来:“六殿下这就要走了?茶水刚刚泡好。”
“嗯,不叨扰了。”
秦天前脚离去,张二马便凑了上来:“四哥,你说六皇子说的这,有几分真几分假?”
“与你何干?一个小小的工部芝麻官,就管好自己的事情,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听的别听。”
被海青这样呛了一句,张二马咧着嘴,心里嘀咕着:“装什么装,你不也就是一个小小的正七品官?还靠着你老爹才有这官当,没你爹你是个什么东西?”
作为海鸿的小舅子,这工部皮作局大使的身份,都是海鸿给他安排的,但是即便如此,张二马还是看不惯这些官僚作风,沾亲带故,在张二马眼里看来,这些人没有半点的能耐。
放下茶水,张二马只觉在这太常寺里待着,就好似浑身都有刺扎着一般,心下暗骂不止,脸上却笑呵呵的道:“四哥教训的是,我这就去干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