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听,马上瞪他一眼,哼,耍赖?
“不过我又必须说,说了才能解开你对我的误会,那我就说吧。”他话锋一转。
“小宛,你应该有点了解我要说的内容吧,就是关于我的前段感情?”他先问道。
她微微点下头。想起这,她就有种莫名的不舒服,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很奇怪。
”我再补充点你不知道的吧!在我的感觉,这段感情,最大的用处,就是让我完全透彻地理解了刻骨铭心这个成语,是真的。大学之后,我在英国消磨了6年时间,都是和她一起度过的,这6年时间里,和她相识相恋到分手,真的只能用刻骨铭心来形容,我曾以为我得到的这份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一份爱情!呵呵,也只是天真的想法罢了!后来,就明白,爱情就像个鸡蛋,看着外面有坚硬的外壳,可稍碰下就能让它碎得稀烂。我想回国,一个原因是放不下父母,另一个原因也是为我的前途考虑,我当时觉得两个人一起回国,好过两个人一起留在英国发展,可是她完全不赞同,也不退让,也不支持,反而有了自私的想法,为了达成这想法,她背弃了爱情当我知道后,真的很痛苦这种痛苦,我想你能体会到,曾经受过情伤的人,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失恋的,那种痛苦大概也是一样的,对吧?”
他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在等着她的回答。
她也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她相信自己在他眼睛里看到了他的痛苦,这痛苦会传染,让她一下子想起自己的,瞬间,曾经的痛苦又在她心里鲜活起来。
她点点头,情绪一下低落。
他停止说话,低着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抬起头来开始说。
“我之前说很多男人会伤害女人,反过来,女人也会伤害男人,女人总是要求男人专一忠诚,可是,女人自己就一定也能做到专一和忠诚?也是不能的,很多时候,这世界,也就是男人和女人在互相伤害罢了。那个时候,我还会去想,是不是我不提出回国就能保住爱情?后来想明白,如果无法做到忠诚,不管遇到这个或另一个问题,最终结局都是一样的。这之后,我明白,爱情很伤人,让人害怕,让人丧气,我再不敢去爱,可能也没有心再去爱,但我也不想去放纵,一是我受过的家庭教育约束着我,再有是我胆小怕死,我见过别人放纵后的后果。在英国,我认识的两个人,信奉自由洒脱的生活,结果一个有了终身携带的病,一个在医院里去世,这都让我觉得厌恶和害怕,也知道了,应该没有人能在放纵后逃过惩罚的代价。我想,就算我的人生从此以后不再有快乐和爱情,我也不会去任性糟蹋的。只是,我虽然有了这样的认识,但是还是要面对一个现实问题,怎么说呢?从精神层面来说,我已经心灰意冷,可是,从身体层面来说,我依然是个正常男人说到这一点可能会让你觉得尴尬,会不会?”他忽然停下来问她。
“会尴尬什么?”她其实有点走神。
“我的意思是,男人和女人是有很大的区别的,不光是身体外表上的区别,还有就是生理上的,有些生理上的区别,我要直白说出来,你肯定要觉得我下流,但不说吧,没法让你去合理的理解。我就用比喻来说明,火山爆发和洪水泛滥的时候,堵不是一个好办法,会憋出毛病的”
她的精神有点集中了,听到这段,马上觉得浑身不自在,“我觉得你没必要说这些啊?”她不客气地说道。
“我是想跟你解释一下,就是关于思予的。她是比我小两届的学妹,因为在同一个大学就认识了,平常没有很多接触,只是我失恋后,她也常来劝解我,在一次圣诞聚会,我喝醉了,她送我回家,晚上也没走。我模模糊糊记得当晚我是有点被动的但思予是个思想蛮前卫的女孩子,不过也不是乱来的人,她跟我说,可以做朋友,只是普通朋友,我当时并没有把她推开很快我就回国了,没想到,过了几个月,她也回了国,而且在魔都找到个不错的工作,于是,这三年多,我和她就一直是朋友”
“你爱她吗?”她忽然平静地问道。
他苦笑了下,“我刚才说了,那个时候的我已经没有爱的能力”
“你不要觉得我傻,我真的很想问一下,跟没有爱的人做那种的时候,不会觉得尴尬吗?”她很唐突地问了个问题。
他马上笑了,笑得有点奇怪,既看着像是真心想笑的,又像是尴尬才笑的,“这个就是我刚才跟你解释过的,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尤其是在生理方面,当然现在我不想说太多,怕你听着不舒服。我另外要说明一下,和思予之间也是一种感情,可能不是传统观念上的那种。你之前说我虚伪,是不是觉得我装作单身,又暗地里和一个女人有关系?然后还道貌岸然去评价其他男人渣是吗?“
她点点头。
“天地良心,我从来没有明确说过我单身,前段感情结束后到现在,近四年里,我也就只和思予接触,没有东一个女人西一个女人啊,还有上次你要介绍你的同学给我,我不是马上拒绝了吗?我哪里虚伪?其实,你也可以把我和思予之间理解成为一种男女朋友关系嘛!一种比较前卫的现代关系,但也是讲专一和平等的,我和思予之间,也是彼此尊重的。所以,我又哪里算得上虚伪?我当然也有资格去指责其他男人渣,对不对?”
她其实听得很清楚,听清楚之后,就明白他的逻辑非常顺畅和严谨,她这会儿绞尽脑汁想找点话去反驳他,找不到!
找不到话去反驳他,还有一个原因,她现在比起和林思予见面那晚,已经冷静不少,能理智看待问题了。
但是吧,也奇怪,心里还是郁闷,比之前更郁闷,这郁闷不是因为气愤产生的,她现在已经没有气愤,气愤的产生是要有理由的,郁闷也是需要理由,她想不出什么理由。他和她之间是什么关系?没关系!
所以,她就更郁闷,她郁闷是因为她为什么会莫名其妙郁闷,按理,她应该在听完他的任何故事时,都该是平静如水的。
是的,对于一个只是认识的男人,和她无任何关系的男人,那,他有爱情或是没爱情,他有女朋友或是没女朋友,有深或浅朋友,都轮不到她来气愤和郁闷。
她不想说话了。
“嗯,小宛,我当你默认了!对,我之前说你是在嫉妒是在生气,是我说错话。我和你,按你的说法,我们只是认识而已,连朋友都不是,我想你完全不会因为我有女朋友而生气和嫉妒的,对吧?所以,如果你因为知道我有女朋友就嫉妒生气,那不是太可笑了吗?是不是?我说的对吧?”
“是,你说的都对。”她闷闷地随口回了句。
“但你说我们不是同一类人,我倒觉得你错了,你想啊,你是土豆,我是洋葱,我们不都是同样长在泥土里的吗?我觉得我们就是同一类的啊!”
“是同一类人或者不是同一类人,这有什么重要的?”她懒懒地说了一句,只觉得一下子间没有了刚才那种气昂昂的精气神。就像一个原来充满气的气球,一下子泄气瘪了。
“当然重要,我们是同一类人,就代表我们可以继续像以前一样来往,即便我们不能成为朋友也没关系,是吧?”
她沉默。
“你同意了是吧?我就知道你是讲道理的人,其实回想下我们从认识到现在,一直处得挺融洽的,就像我说的,我一直把你和潇潇当妹妹和弟弟看的。我有女朋友,这对我和你和潇潇的相处并没有任何本质的区别,反而正常来说,你应该是为我高兴的是吧?”
“当然!”她挤出一个笑容。
“这就对了嘛!那之后,又能跟以前一样了是吧?我哪天想来蹭顿饭,你还是会欢迎的是吧?”他脸上又是笑嘻嘻了。
她又沉默。
“小宛,我一直觉得你既讲道理又善良,你肯定不会忘记我的帮助,还有,就像你说的,我的个人私事是我的事情,你之前不需要关注,现在也更不需要关注,毕竟我们之间毫无关系,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