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姣又病倒了。
她这场病来得古怪,每天屋子里都烧着足量的炭火,就算偶尔外出那也是穿得严严实实的,毛领披风也都戴得好好的,怎么就给病了呢?
贺青没有多想,只以为是沈姣之前生病留下来的隐疾。
军中医官都已随军出征,贺青给沈姣服用了些治风寒的药,但迟迟没见效果。反而越来越严重。
不得已贺青只能上城镇里的医馆去请了一位有名的郎中。
那名郎中是个年轻人,医术精湛,在这偏远城镇上颇负盛名,镇上许多人的疑难杂症都是他给医好的。
于是贺青就将人请了过来。
郎中名叫谢韫,身着一袭白衣,面目清秀俊朗。舒眉浅笑时,如三月的阳光,令人感到舒适惬意。
谢韫提着医药箱过来时,碧桃正从房里出来,她心中记挂着沈姣的病情,一时也没注意到屋外的人,结果就直直撞了上去。
“啊!”碧桃叫了一声,连忙后退几步躲开了。
“姑娘没事吧?”
碧桃听到一道陌生的声音,她抬眼望去,就看到一个白衣公子正神色担忧地看着她。
碧桃的脸突然就红了,自从她跟着沈姣来到这边陲,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温润俊秀的男子。
碧桃脸红红的小声问道:“请问公子是?”
“他是给沈小姐请来的郎中。”贺青从谢韫身后走了出来。
听到贺青这么一说,碧桃这才注意到谢韫手里提着的医药箱。
碧桃知道他是过来给沈姣治病的后,立马将刚刚的少女情思抛之脑后,连忙道:“公子快过来看看我家小姐吧,如今还在发着热呢。”
谢韫嗯了声,便跟着碧桃进去了。而贺青不便进去,则留在门外等候。
房间里门窗都紧闭着,不通风,谢韫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谢韫顿了顿,以为是房间里还焚着香。于是他四处看了看,但并未在房间内发现有焚香的物件。
碧桃领着谢韫走到了床前,床幔微掩着,从谢韫这个角度并不能看清里面的人。
碧桃喊了沈姣两声,她刚刚还醒着,这么一小会功夫又昏睡了过去。
于是碧桃只能将手伸入她的被子里,将她的手臂给拿了出来。
谢韫低头就瞧见那雪藕似的手腕,皮肤很薄,能清楚看见里面青色的经脉。
空气中的香味好像更浓了。
谢韫坐在床边,理了理心神,然后伸手覆了上去,为她诊断病情。
碧桃在一旁见谢韫一直没说话,便焦急地问道:“公子,小姐她情况如何了?”
谢韫沉思了片刻,说:“这位小姐并不大碍,谢某开几副药服下就能好了。只是……”
“只是什么?”碧桃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谢韫似乎不太确定,他又问道:“请问这位小姐之前是否还受过寒?”
碧桃点点头,说:“有的。上一次就因为淋了雨生了好大一场病呢,这才过了没多久怎么就又……”
谢韫心中有了定论,“那就是问题所在了。她体内的寒毒并未全部排出,是以一受寒就会反应特别严重。”
“那怎么办?公子可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