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袁文绍因为衙门里头有紧急公务要出力,一直忙到深夜才浑身疲惫的归家。
虽然已经开了春,但禹州的气温还是有些凉,披着那厚厚的貂皮斗篷,都扛不住丝丝冷风。
骑在马上打了个哈欠,整日摸鱼摸习惯了,突然之间上班忙起来,这还有些不适应呢。
不由的和心腹长随荣保抱怨着。
“奶奶的,许世义这个不世事的纨绔子弟,整天就知道琢磨歪门邪道,那窑子门开着他不进,这回是尝到恶果了吧,还差点连累到老子~”
“公子,这不会被追责吧,那可是一家十四条人命啊,许统制也太残忍了一些~”
荣保平日里素来自称胆大,但想起那事也有些不寒而栗,说完话都下意识的浑身一颤,因为这简直太吓人了。
“唉~”袁文绍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正所谓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那个许世义是禹州兵马统制,平日里仗着和邕王有亲,素来是嚣张跋扈惯了,连知州都不放在眼里。
被人送外号“许老虎”,倒不是说他打仗多厉害,而是能吃人的意思,前几日外出打猎时去的有些远了,露宿小村庄醉酒强抢民女。
然后人家姑娘不从,这货趁着酒劲竟然大开杀戒,直接带兵把她全家杀个干干净净,这下算是闯大祸了。
那家的男人正好有事不在家,得知噩耗当即聚众为匪,近年来京中的两个王爷,因为夺嫡的事闹得热火朝天,不光光中枢乱七八糟,对地方吏治也造成了影响。
而禹州有了许世义这个祸害,整日的横征暴敛,家破人亡的百姓不计其数。
那个全家被灭门的李石,带着几个同乡现在如同滚雪球一般,接连打破了好几个大户人家,在紫云山汇集了上千人,甚至还抢了官军的运输队!
这事可不小啊,那几家大户的亲属故旧,联和起来上报朝廷,从古到今都是一级压一级。
上头都司和转运使两个衙门,挨了上边的一顿臭骂,自然是给禹州发了斥责令,限期剿灭紫云山匪寇。
那个许世义让他干坏事还行,带兵打仗纯纯送人头,偏偏自我感觉良好不让任何人插手,带着一营八百多人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去。
结果被那些草寇打的抱头鼠窜,没过几天灰头土脸的回来,但那一营将士兵丁,成功回到禹州十不存三,这回也算是老实了,开始着急众人开会问策略。
这些烂事越想越头疼,这时感觉坐下的大黑不往前走了,袁文绍抬头一看发现这是到家了。
前面牵马的长随过去敲门。
“嘭嘭嘭!”
“主君,您回来了!”
值夜的门房秦大爷,听到门外的声音忙取了门栏,披着衣服迎了出来。
袁文绍感觉浑身无力酸软,这一天在衙门简直是身心俱疲,摆摆手后走进院里。
进屋后神情疲惫道:“荣保,吩咐下人莫要声张,小心别吵醒了大娘子和两个孩子!”
“另外,让丫鬟备好热水,我要沐浴一番!”
“遵命!”一旁的荣保恭敬地应了一声,然后快步下去安排了。
在堂厅袁文绍斜靠在太师椅上,享受着两个丫鬟的捏肩捶腿服务。
一时间感觉浑身的疲惫,都莫名的消散了很多,回想今天在衙门里有没有错处,慢慢的不由闭上眼睛。
不知道眯了多久。
婆子来报,“主君,一切俱都准备妥当了~”
袁文绍闻言睁开眼睛,点了点头挥手道:“知道了,你们也劳累了一天,早些歇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