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你知道吗?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笑的很温柔。”
“卡卡西,葵,她一直把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当做是保护你的筹码。”
“相当无情对吧?但是这样的葵,却没办法让人恨起来。”红豆攥紧了拳头,压不住到嘴边的抽泣。“葵她一直都很脆弱,但是那么脆弱的她却拼了命的想要保护好你,我真的很讨厌她逞强的样子,什么都不告诉我。”
“卡卡西。”红豆缓了缓情绪,咬着牙,眼神狠厉。“葵已经付出了自己所有来保护你,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辜负她,任务很危险,一路小心。”
红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对卡卡西道:“卡卡西,你也不要因为葵的事情难过了。你从来没有听过葵任何的话,但是如果葵知道你因为她在难过,一定会比谁都自责的。所以这一次,卡卡西,你像以往一样,忘了葵吧,就当你彻彻底底的没有认识过她。”
忘记她?忘记她曾经为他做的一切?
忘了她?忘记他曾一次又一次伤害她的事实?
忘了她?忘记他曾亲手杀了为他付出一切的女人?
“红,如果这真的是你的希望。”卡卡西开口,听不出喜怒哀乐。“那很抱歉,我做不到。”
“卡卡西。”红急忙叫住他,“你真的一点都不顾及葵吗?你这样,葵会更难过的!”
卡卡西的脚步顿了顿,头也不回的往里走去。
如果她真的那么担心我,那就和以往一样,来阻止我吧!
雪之国的冬季比任何地区都来得迅速猛烈,鹅毛般的雪花从天空纷纷扬扬的落下,将树木的枝丫狠心的压弯,折断,夜深人静的时候,这样的声响格外吓人。
猛烈的风趁着旅店大门被打开的时候猛的灌了进来,惊得趴在桌上打瞌睡的老板娘立刻站起了身,待看清楚来人时,已经爬上不少皱纹的脸上明显的不悦起来。
“哎哟,我说竹内小姐,这大雪天的你还往穿这么少往外面跑,也不怕冻着。”
葵拍了拍衣服上面的雪花,没去理会老板娘阴阳怪气的话。一个月前,她和鼬刚到这里的时候,就接到晓的命令,大概是什么月之眼计划准备开启了,所以把成员都叫回去开会讨论,不想去晓组织的葵自然就被暂时性安顿在这里。
没有开灯的房间里漆黑一片,凭着忍者的直觉葵一头倒在了床上,顺手抓过被单把自己捂住。
鼬在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拉着他肆无忌惮的疯遍了整个山川大陆,但是真的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心底最真实的感情才终于能传递出来……
紧紧的抓住胸前的衣服,压抑的抽泣隔着被子传了出来,在漆黑安静的房间显得异常清晰。
很想见到……
“卡卡西!”
但是,卡卡西,我这次该用什么理由来说服自己你其实是不讨厌的我的?
“旗木卡卡西,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
轻微而凌乱的脚步声打断蔓延一室的悲伤气氛,葵很不想去管那些忍者们的死活,奈何打斗声和她较上劲一般久不离去。
烦躁的将围巾系好,葵从窗户翻身而出,准备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打一顿再说。
雪花漫天飞舞的夜里,各种忍术交织出硝烟的味道。因特殊烟雾而导致双眼失明的上忍终究双拳难敌四手,在后颈遭受狠狠一击后昏死过去。
幸存的对手还没来得及高兴,就感到脖子一凉,身体里的血液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瞬间凝结成冰。倒下前的最后一秒,他看见身着衬衫短裤,戴着长长围巾的女人抱着昏死的忍者恶狠狠的瞪着自己,恍如厉鬼。
卡卡西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任务失败,双眼被蒙上了纱布,估计着之前被伤的眼睛还没有恢复。他不顾满身疼痛的挣扎起身,却不料被一双手轻轻的按回了床榻,身为忍者的危机感让他立即反扣住来人的手,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冰冷的苦无间隔了两人之间的暧昧。
“这里是哪里?”将苦无往前递了一分,卡卡西冷声问道。“你是谁?有什么目的?”
看着一向淡定的人如此草木皆兵,葵不由的扬了嘴角,只是现在断然是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救了他,不然他恐怕会不顾伤势的离开或者杀了自己,所以葵只得在他另一只手上慢慢写字。
这里是旅馆,我是雪之国的游客,叫九条娜。今天早上我看你昏倒在雪地里,又受了伤,就自作主张把你带回来了。你是谁?忍者吗?怎么会受伤的?
“为什么不说话?”卡卡西并没有因为她的解释而放松警惕,反而越发觉得可疑。
我是哑巴,天生的,看过很多医生都说没办法。
葵低垂了眉,就算卡卡西看不到,她也努力的装出一副被人挑起伤痛的模样,试图能感染给他。
“你发现我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其他人?”
卡卡西的语气略微有些松动,可偏偏对方是那么了解他,了解忍者界规则的葵,自然不信这是真的相信她了。不过对葵来说并没有关系,她不需要卡卡西信任她,只要他乖乖安心养病就好。
其他人?没有噢!是你同伴吗?
“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暂时确定了她的安全性,卡卡西也懒得继续维持略显暧昧的胁迫,收了苦无起身。
葵拉住他,不顾他的排斥在他手心继续写字:雪之国气候寒冷,你身上有伤,在床上静养比较好。
女性手指特有的柔软透过手套传给皮肤,鬼使神差的,面前这个不知容貌的女人和深埋在心的人重叠,让卡卡西有些站立不稳,然后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轻轻的说着“好”,语调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葵对于他的顺从态度微微有些诧异,不露声色的牵起他的手带往床边。
你昏迷了好几天,也应该饿了,我去给你拿点吃的,想吃什么?
女人所要表达的意思透过手心一直传递到心里,是很熟悉,很久违的体贴问话。卡卡西记得,曾经那个叫竹内葵的女人在很小的时候也是这样,总是先像自己解释了厉害关系,然后小心翼翼的问着自己的意见,碧色的眼望着自己,带着一点点的讨好和一点点的希翼。
“随便什么都可以。”卡卡西涩着嗓子说完,将背留给了她。
真的……很想她!
葵无声的耸了耸肩,对于卡卡西这副冷漠态度习以为常,放重了脚步让他听起来自己更像是一个普通人。
名叫九条娜的女人在细微的地方和竹内葵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这是卡卡西和她相处了一周后得出的结论,若不是自己亲手用千鸟杀了竹内葵,卡卡西会以为在自己受伤这段时间里,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的人就是竹内葵。不过,纵然两人再相似,卡卡西也并不会因为这个而放松对她的警惕。
手指滑过忍具包里安静的苦无,卡卡西的脸色格外的凝重。据九条娜说,他的眼睛很快就可以复明,那时候,他就可以见到九条娜真正的样子,幸运的话还可以顺便可以知道,这九条娜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门被推开的声音拉回卡卡西的思绪,他往声音的来源位置偏了偏头:“九条娜?”
无声的回应无疑是最好的证明,葵将药碗搁在床边的椅子上,摊开他的手:医生说你现在可以接触一点光亮的东西,晚点你自己拆纱布,试试能不能看到好吗?
“嗯,谢谢你照顾我这么久,给你添麻烦了。”卡卡西道了句谢,感觉牵着自己手的女人愣了一下。
手心相对,指尖触碰到女人手心里的茧块,卡卡西在心底冷笑了一声,若无其事的收回手。
葵并没有察觉到他完美的伪装下面真实心意,沉默的喂他喝完药:这些日子也够了,差不多该走了。
虽然这是一开始就决定好的办法,但真的要选择离别的时候,葵还是控制不住情绪。
葵想,估计是这一段时间两个人相处的气氛太好亦或者被卡卡西的真容蛊惑了,所以她才敢这么做的吧!
双唇相触的暖意让一向精明的银发上忍愣住,对面女人的味道占据了整个嗅觉,还不能视物的双眼恍惚间看到了从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只是一个很简单,很单纯的触碰而已。
稍稍的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葵轻勾了嘴角,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双唇无声的开合。
再见了,卡卡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