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翻了个白眼,从忍具包里掏出亲热天堂自顾自的看起来。
“小葵,看不出来,卡卡西对你倒是挺放心的嘛!”大蛇丸觉得自己有些心肌梗塞,再和他们两个待在这里他估计得去研究研究如何提前预防心肌梗塞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了。
葵对于他的回答则是隔在两人之间的查克拉线爆出强烈的火焰,温度炙热的让大蛇丸退后一步。躲在葵后面的卡卡西暗自的为他捏了一把汗,心里默默的赞同凯曾经说过的话,同时也告诫自己以后千万不要在女人发火的时候去招惹她。你看看,这连个印都还没结对查克拉的变化就这么随心所欲了,换作是她本属性的风,那还不分分钟把人切成片了?
“小葵,动气伤肝啊!”大蛇丸压力山大的看着阴沉沉的女人,不就是自己曾经不小心打过卡卡西写轮眼的主意吗?至于每次见到自己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吗?再者说了,打卡卡西写轮眼主意的人多了去了,就比如那个什么团藏,有本事你先去把他灭了再说呗!
“总之佐助我是不会放弃的!小葵,你什么时候想离开木叶了,我的音隐村随时为你开放。”
“说完了快滚。”
葵接话的速度让大蛇丸噎了一下,愤愤然的哼了一声才转身离开。
他一离开密室就恢复了安静,连燃烧的火焰也嘭的消失。
卡卡西用身体撑住往下滑落的女人,看着书意有所指的道:“女人果然是可怕啊,居然这么狠。”
葵动了动手指,双手费力的撑着对方的胸膛,一使力,身体就向卡卡西相反的方向倒去,快得让卡卡西来不及阻止。
啧,所以才说这个家伙很麻烦啊!
葵的身体本来就因为前几天的休息不足和饮食不善而稍显虚弱,和大蛇丸杠上又一点不顾及身体使用查克拉,以至于刚刚脱离病房的她又再度回到了病房。对于医院里众多医护人员的谴责目光,卡卡西表示自己很无辜,自己并没有虐待她,是她自己不听话。
第二场考试结束后众人便迎来短暂的休息时间,而葵的病房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三更半夜都有人不顾医院的探望制度翻窗而入。
卡卡西在窗外的树枝停留了片刻,看见在病房内浅浅的灯光下,男性忍者身上的衣服带着干涸的血迹和连日赶路留下的污渍。奶金色长发松散的束在身后的女人带着浅笑递给对方一杯温水,恰到好处的缓解了男忍的窘迫紧张。像是开启了某种契机一般,男忍眉飞色舞的说着话,引得女人用手轻抵着唇,露出温婉的笑容。似乎被施了幻术一样,刚刚还停不下的男忍怔怔的看着她的笑,一时间有种莫名的气氛在空气中荡开。
是该给院长反应下这种事情了,三更半夜的,打扰到其他病人休息就不好了。
卡卡西烦躁的抿了抿唇,脚尖在树枝上轻点一下便消失了身影。
而病房里,葵久未等到对面的人接下来的故事,不由得看向他,疑惑的道:“河野上忍,你怎么了?如果累了的话就回去早点休息吧!”
河野急忙回神,红着脸抓了抓头发:“抱歉,竹内上忍太漂亮了,所以一不小心看呆了。”
葵愣了愣,“河野上忍,你……”
“我知道。”河野抢先打断她的话,“我知道竹内上忍一直喜欢的人是棋木上忍,这些我都是知道的!”
葵沉默的看着自己纤白的手指,病房内只剩下河野苦涩的声音。
“在我刚认识竹内上忍的时候就知道,您一直喜欢着棋木上忍。我和竹内上忍您认识了八年,阿斯玛告诉我,您喜欢棋木上忍的时间远远超过了我认识您的时间。从您九岁开始就一直喜欢着他,整整十四年的时间内您也始终保持着这样的心情。”
“我对您的感情远不能和您对棋木上忍的感情相比,但是,请您给我一些时间退出。”
病房内太过压抑的气氛不适合继续聊天,河野低声告辞,留葵独自一人感受这样的氛围。
“已经……十四年了吗?”
葵喃喃自语着,茫然的转头看向窗外重重叠叠的树影。
如果是爱,哪有十四年?如果是喜欢,何止十四年?
疾风小心翼翼的贴在墙壁阴影的地方,月光能照亮的不远处,身着砂忍服饰的马基和不久前被确定为木叶叛忍的药师兜商谈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谈话越是深入疾风的心底越是如惊涛骇浪般翻涌,他立即转身,想要去向日斩传达目前听到的事情。药师兜阴沉的声音缓缓从后面传来,让他顾不得离去时会惊动多少人。
“不,还是我来吧!”马基动了动身,“风之国的砂隐总得帮同伴出点力才行。”
先后离开的两个人只追逐了片刻就相遇到一起,马基拦住疾风的去路,看似悠闲的姿态里暗藏杀机。
“这不是监考官大人吗。这么晚了,您在这里干什么呢?”
强大的查克拉扑面而来,疾风止不住轻咳,左右无论哪条路线都不可能成为最佳选择,甚至自己只要转身,面前这个装作友好的砂忍就会给自己一刀。
疾风迫不得已的拔出背上的刀,“看来只有一战了。”
马基挑挑眉,对于一出手就是杀招的敌人视而不见,然而就在他准备好迎接对方的攻击时,高高跃起的人影被人突然拦住。马基眯了眯眼,审视穿着病服严阵以待的女人。
“葵,你怎么会在这里。”疾风压低了的声音满是惊讶,迅速的向她转告了事情经过。
“我知道了,但是疾风你也太乱来了,怎么看你也不是他的对手。”葵紧紧的盯着对面的马基,脑子里迅速的想着各种应对方法。
然而对方却没有给她那个思考的时间,葵侧身,从暗处破空而来的利刃贴着她的脖颈飞过,带出一丝血色。
“不愧是天才忍者。”药师兜把玩着手术刀,和马基一前一后把他们堵住。“但是刚刚的,手术刀上我可是用了毒的,你是撑不了多久的。”
其实不用药师兜说明葵也知道,毕竟这毒的效力太好,只不过擦破皮一眨眼的功夫就让她觉得呼吸困难,眼前的景象也模糊不清。
“葵,没事吧?”疾风戒备的看着前后两人,低声询问,心中对目前的情势也了然清楚,只怕他和葵都活不过去。
“疾风,别轻举妄动,保护好自己。”葵咬了咬唇,背着马基和药师兜的双手费力结出火盾的印。
凤仙火的光照亮了整个夜晚,药师兜远远的看见有身着暗色服饰的忍者迅速赶来。马基已经和疾风交上手,虽然差距也有,但疾风听从了葵的建议,招招都以保命为主,一时间也难以下的了杀手。眼见着暗部越来越近,药师兜从忍具包里掏出淬了毒的苦无,趁着疾风无力的从房顶滚落时,迅速和马基瞬身逃离现场,以免提早暴露导致计划失败。
“你没事吧?”
赶到的暗部探了探葵的脉象,最终把问话的目标锁定在还尚存一丝意识的疾风身上,然而最终让他失望了,疾风还没有来得及说出任何有用的东西,就在毒素的攻击下失去了意识。
木叶的灾难突然而至,甚至等不及葵的苏醒。医疗忍者们奔走在村子的每一个角落,试图能救下更多的同伴。
年近四十的忍者倒在血泊里,常年不曾离开过脸部的狸猫面具在一旁的废墟碎裂成块,看不出本来的形状。医疗忍者双手覆满绿色的查克拉,希望这微薄的力量能够多支撑他一会儿。
已经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吗?
突然浮现在脑海的念头让他的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感,随即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挣扎的要在这个即将离别的世界里说上什么。
至少得告诉他们……竹内葵……绝对不能让她离开木叶……
“你别动!你的伤太严重了,乱动很容易引起生命危险!”医疗忍者急忙出声组止,却奈何刚刚还在挣扎的人已失去了心跳,永久的安静了下来,焦急的呼唤再也传递不到他的心里。
“喂,你再坚持一下啊!”医疗忍者焦急的大叫,在这一刻痛恨着自己的无能为力。
战后的村落除了满目的疮痍就只剩下在空气里飘散不开的悲伤情绪,葵疲倦的睁开眼,窗外的云层黑压压的让人看到任何曙光。
“没想到木叶也有这么绝望的风景。”葵喃喃道,随即又摇了摇头。“不过水门大人离世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压抑得喘不过气的天色。”
病房的门被人从外打开,年轻护士惊喜的去叫医生,冒冒失失的样子太过于不成熟。不一会儿,密集的脚步声就由远而进,经验老道的主治医生带着一批医护人员踏进病房。
“竹内上忍,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主治医师一边检查这她的心电一边询问。
“只是没有力气,其他没什么。”
“太神奇了!”医生忍不住惊叹,“您和月光上忍中的是同一种毒,医院里都只配出了缓解药性的药而已,没想到您的身体居然自己将毒性弱化排出了。”
葵偏了偏头,脸上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显出多高兴的样子。“疾风呢?”
“月光上忍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他的情况比较棘手,不知道毒性能拖到什么时候。”
“这样已经很好了。”葵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食指不停的点在一起,嘴角微微翘起。
“有件事情要跟你说。”
医生抿了抿嘴,语气带着一丝沉痛,而沉浸在疾风没死的喜悦中的葵并未察觉,好奇的看着欲言又止的他。
“三代大人他……逝世了!”
窗外的雷雨突然而至,巨大的声响让人被吓了一跳,病房里鸦雀无声,葵怔怔的看着满脸伤痛的医生。
骗人,怎么可能!
葵一把掀开被子,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往外面跑,医生的阻拦都被她抛在脑后。
骗人!三代他怎么会这么快就死了?一定是假的!为什么都发生的这么快?既然一切都无法改变,那我为什么又会来这里?
豆大的雨珠从阴沉沉的天空滴落,和眼泪混在一起打湿了宽松的病服,柔嫩的脚心被路上尖锐的石子划破,留下一路浅浅绯色被雨水冲得更淡。火影楼内外站满了身穿了黑色桑服的忍者,葵从密集的人群中跻身而过。顶层上,黑色相框里的猿飞日斩一如既往的带着和蔼的笑,前面的桌子上摆满了盛开的白色菊花。
“葵姐。”佐助看着悲伤的跌坐在地上的葵,不忍心的侧头:其实葵姐比任何人都不适合忍者,她太脆弱,总看不淡生死。
雨大得模糊了视线,葵抽泣着,透过雨幕看着静默的人群,视线最终落在伊鲁卡旁边哭泣的小小人影上,滚热的眼泪瞬间被雨水带得冰凉,身边的红安慰的声音遥不可及。
已经受够了!每一次每一次的错过,每一次每一次的来不及,每一次每一次的无能无力,真的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