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徒摸摸手中银子,脸现惊喜,回答的也认真,“那穿黑衣是大通赌坊的东家武大通,穿青衣是谁就不清楚,想来是赌坊里贵客吧,二楼不是常人能上去地方。”
余地拍拍赌徒肩膀,自顾跟了上去,连这把赢来的银子都没去管,让这赌徒又是高兴的捡便宜。
余地来此为了搜寻裘柏兵和他同伙,除了二楼他将赌场逛了个遍,后院都私下查看过,没得收获。
他不是没想过带上捕快来搜查,但手无凭据,而且能将偌大的赌坊开的风声水气定有人在背后关照,事态可能演变成双方扯皮,这可不是余地想要的结果。
武大通送走人后,便回了赌坊,余地跟在青衣人身后,想将他拦下,私下问问二楼的情况。
“兄弟,跟你打听个事,还请配合一下。”
余江在小巷中将青衣人拦下,手拿捕快腰牌在他眼前晃动,表明身份。
青衣人脸色惊疑,没想到会有捕快拦路,稳住心神后说道:“不知这样差爷想知道什么?”
余地问的直接了当,“你的身份,还有二楼是什么情景,有什么人?”
青衣人前后看看,装成秘密样子靠近余地,“差爷既然问起,那我便将这个秘密告知,其实我是”
“叮!”
青衣人借着交谈从衣袖滑出匕首,直刺余地腰腹,可熟悉的入肉之声没有响起,取而代之是金属交鸣。
事发突然,余地事先没防备,只认为青衣人是个普通人,俩人离的近,夜间昏暗出刀又隐蔽,刚反应过来匕首已经临身,庆幸腰腹上绑有铅块负重,要不然这一刀不死也要重伤。
“我套你猴子的,捕头就这么没有牌面么,不怕就算了,来个人就想杀,他娘的一天还来两波!”
余地紧抓住青衣人持匕首的手,恼羞成怒,“你到底是什么人?”
青衣人惊疑不定,一招没得手也不想与余地纠缠,挣扎几下发现挣脱不了,手像是被金钢困住。
“你这点力气还敢杀捕快,怕是刀都拿不稳,反正不会是良民,小爷先将你拿下再说。”
余地双手一扭,将他反扣身后,谁知他另一手臂还藏有匕首,向余地宝贝捅去。
“这么阴,小爷的宝贝是男人能碰的么,真是茅坑里点灯,找死!”
不等匕首临近,余地一脚踢在青衣人后腰,面对手段狠辣贼人,这一脚没有留力,将人踹飞出一丈开外。
青衣人在落地时下意识用双手护住要害,但他忘记双手还拿着匕首,落地冲击力就这般巧合将匕首推进胸膛。
“你看,玩什么不好玩刀,恶报来了吧,记得来世作个好人。”
青衣人胸前流血不止,在地上抽搐几下便没了生息,余地过去蹲下身来打量。
三十来岁年纪,看着像个书生,没啥奇特之处。再摸摸他的身上,掏出大量银票和一块刻有蛟龙玉佩,没有证明身份物件。
“我顶啊,这么多银票,你这家伙刚抢了赌坊是吧,看着也不像,哪有抢了钱,老板还毕恭毕敬送你出来,落我手里就归我了,算是小爷当差第一笔油水。”
余地大致数了数,银票居然有近万两,也不作多想,连同玉佩直接放入怀中。
话说,这个青衣人名叫汪振伦,原本是个秀才,屡次都不中举,家中财物都因读书耗尽,心灰意冷的他选择跳河结束这一生。
可能是老天不收他,被蛟龙帮帮主李峰救下,还带回了蛟龙帮,因帮中都是五大三粗汉子,需要个懂文墨的人帮衬,王振伦也就留了下来。
这一留就是十年,可能是被人赏识重用,王振伦在蛟龙帮中尽心尽力办事,又因心思玲珑计谋多端,到了今天混到帮中第二把交椅位置。
前段时间捕快剿匪,蛟龙帮虽是大胜,但物资消耗过多,所以带着万两银票来广陵城采办。可是他机关算尽,巧合被来赌坊寻人的余地拦住。
真是成也多心,败也多心,要是王振伦带几人护持,也不会这么简单就死去,还死的这么窝囊。
刚在余地现出腰牌将汪振伦拦下,汪振伦便起了杀心,他心性多疑,以为武大通出卖了他,要不然怎会这么巧,前脚出门后脚就来了捕快。
自己身手清楚,跑是跑不掉,还不如来个出其不意,杀了这捕快,再想办法出城。
这些年汪振伦虽没怎么练武,但手中有不少人命,动手时又阴又狠辣,要不然余地也不会中刀,只能说他运气太差,刺在余地腰腹上铅块负重。
再说大通赌坊,其实是蛟龙帮安插在城中桩子,一来是方便销脏,二来可以就近打听衙门动向,上次能获得大胜,就是大通赌坊通风报信。
这大通赌坊的东家武大通是蛟龙帮三当家,他这把交椅是王振伦一手提拔,所以武大通对汪振伦恭敬有加,而且开赌坊也是王振伦出的主意,让他在城中落脚。
余地拍拍放入衣兜的银票,心里划算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一天毙命三人,还都与这赌坊有关,这赌坊没藏污纳垢打死我都不信。裘柏兵没找着,那个无赖也没找着,看来只能发文通缉。这玩匕首的人倒是有意思,与赌坊东家干系不浅,还带着大量银票在身,想来身份不会简单,哎,笑纳你的银票,刺我这刀就不和你计较,咱们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