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聊天之间,十分钟过去了,周航拔掉了银针。对李芬说道:“好啦!大婶,你起来走几步看看。”
李芬站起身来,试着走了几步她惊喜滴叫道:“哇靠!完全好了,一点都不痛了,我完全也可以赶场下街了。哇哈哈哈......”
这女人的大嗓门,外面隔几百米都能听得见。
周航说道:“要想你的类风湿性关节炎得到根本的治疗,还要吃两副中药。”
李芬连忙道:“那有请先生给我开张处方笺吧,我叫年轻人到街上抓药去。”
于是周航提笔开始写处方:李芬、女、五十五岁,症状:双手腕,指关节肿胀,疼痛、变形,成典型勾状指,双脚膝关节,踝关节变形,行走困难,生活不能自理,为风邪闭塞经络导致的类风湿关节炎。芪己土地汤,每日一剂,水煎服用,一日三次,共二剂:黄芪12克、防风12克、当归12克、白术12克、防己15克、土茯苓30克、地骨皮20克、地枫皮20克、桑枝20克、钩藤15克、羌活10克、独活10克、牛膝10克、雷公藤(断肠草)10克。
将李芬的处方笺写好后,递给了她,她接过去,高高兴兴地大呼小叫而去。
这时,帮忙找桌子的给周航搬来一张茶几,还是搬到火炉边来了。廖俊勇解释道:“周航,外面还是有点冷的哟,你身体好,没得事。可那些看病的需要扎个针,露出光膀膀光屁股来,似乎不大妥当,怕给整感冒了。干脆还是在火炉边来吧,屋里暖和一些。我来维持秩序,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见着排队的乡亲们,周航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同意廖俊勇的安排。
廖俊勇刚把人们轰出屋外排队,就见四个大汉抬着一个口眼歪斜,口水直趟的老汉进来了,廖俊勇急忙吼道:“狗日的张玉文、张玉武、张玉勇、张玉猛,你们四弟兄可以哈,你家老子都中风五六年了,跟个植物人差不多,抬起来做啥子嘛。你们真把周航周老板当成神仙了嗦,这样的老病号怎么治嘛,难道你们心里没点数唛。抬走,抬走!把治病的机会让给有希望的人。”
接近半百的张玉文说道:“廖村长!你狗日的好歹是当官的人哟,怎么说出这么没水平的话来呢?什么人该治,什么人不该治,这标准是你定出来的唛。我们都得听医生的一句话,好不好?你让开些,好狗不挡道。”
张家老大说完,一把将廖勇拉倒一边,让出门口来,那三兄弟将植物人一般的父亲抬进了屋子。
周航没让他们将病人从滑竿上抬下来,而是起身来到滑竿跟前。只见病人口眼鼻都是歪斜的,眼睛不能闭合,嘴巴不能闭合,鼻涕口水横流,手脚僵直,与植物人没啥分别。
周航然后抓起病人的左手切脉,片刻功夫后,又抓起右手清脉,几分钟后放下。
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针包来,打开后,取出一直银针来,在病人的双手内关穴上直接刺入一寸,施展提插结合捻转泻法;运针一分钟后,又取出一支银针刺向鼻下水沟,向鼻中隔卸下刺入五分,用雀儿啄食法泻之,直至眼球湿润或眼泪流出为止;旋即取针刺三阴交,针尖与皮肤呈四十五度角向后斜刺,进针一寸(因为太瘦,正常男子应是一寸半)提插补法,直到病人下肢抽搐三下后停针;取一针直刺极泉穴进针一寸,提插泻法,至病人上肢连续抖动三下后,停针;又取一针直刺尺泽穴,进针一寸,依然用提插泻法,至病人上肢连续抖动三下后停针;又让病人的小儿子抬着小腿,一针扎下委中穴,仍然进针一寸,采用提插泻法,下肢抽动三次后,立即停止;取针针灸风池穴,从喉结处刺入一寸,采用快速捻转手法,运针半分钟;取针刺入翳风穴,依然刺入一寸,采用快速捻转手法,运针半分钟;针灸合谷,针尖斜向三间穴,在第二掌骨下部边缘部分,采用提插泻法。
在刺入上述穴位的时候,周航都在病人体内留下一丝灵气,促进病人肌体组织恢复。一趟流程下来,治疗效果立竿见影,只听病人“啊!”地一声叫出声来。
周航收起了所有的银针,对病人说:“躺得太久了,起来,走两步给大家看看。”
只见病人泪流满面,立即坐起身来,从滑竿上下来,拉着几个儿子要给周航跪下!周航连忙劝阻道:“乡里乡亲的,不要那么客气嘛!你们搞这一出,我回家还不得挨一通臭骂呀。”
那康复了的病人老头说道:“我张振禄面瘫已经十年了,中风后全身瘫痪也有六年时间,别说年轻的人,就是我自己都想死啊,可就是死不了。今天你把我的老毛病治好了,我让四个儿子给你叩一个头,表示感谢吧。不然,我心里难安啦。”
周航无奈,只得站着,受了张家四兄弟的叩头礼。
兄弟四人代父亲给行过礼之后,想让父亲重新坐回滑竿去,把他抬回家。不料却惹得张老头大骂:“老子躺够了,走几步,哪怕是立即去世,我也愿意。”
老大张玉文说道:“你才刚刚治好病,就要逞强,让外人怎么看我们嘛。”
张老头骂道:“那个外人喜欢被人抬着,你们去抬他就是。”
门外排队看病的同辈中人有人骂道:“你狗日的张振禄,只要你才喜欢被人抬着,到处游走喔。病看好了就滚出来,别耽误医生的宝贵时间。”
张老头一看,以前一起开玩笑的老伙计们在外面排队,此时心里更是高兴。说道:“驾牛嘛也要松一下枷担噻!神仙医生忙碌半天,不得喝口水歇口气呀。真是的,急啥嘛急,大伙儿急着去投胎吗?”
外面排队等候的几个老头听了张老头的话后,勃然大怒。立即骂道:“狗日的张歪嘴,你才急着去投胎呢!”
另一个老头笑骂道:“狗日的张歪嘴,你这家伙还是像活死人一样躺着,才会老实。这刚刚好了一些,你就开启了毒嘴模式,你就不怕被雷劈吗?”
张老头哈哈大笑道:“老子现在情愿被雷劈,也不想活受罪。伙计们,上啊,看不惯我,可以来打我啊,打死我都行,我给你们说谢谢。哈哈哈哈......”
那几个老头齐齐向他伸出中指来,幸灾乐祸地说道:“打死你?你想得美!”
“哼!等着继续躺你的板板吧,嚣张的人,天来收。”
张老头没有理会老伙计们的诅咒,开开心心地在几个儿子的簇拥下,离开了。
周航在他们斗嘴的时间里,已经治好了五六个小病小痛的人,告诉了病人一些注意事项后,就打发他们离开了。
这时候,廖老七和廖俊勇来招呼周航吃中午饭,周航才停了下来。
中午饭是廖俊勇家煮的,同行的黄士海、蔡德芳、李文书、姜睿都在场。正月里,家家户户都吃得丰盛,这里就不一一细表。
廖俊勇的婆娘刚给大家泡好茶,就听见外面吵吵闹闹,来了一帮子人。廖俊勇走出家门,只见院子里站着一群人,围着一个女子在起哄。
只见那女子又跳又唱,还一边撕扯着自己的衣服。一个五十来岁的妇人一边哭哭滴滴,一边劝慰着,哄着她安静下来,不要撕扯自己的衣服。
那妇人还在絮絮叨叨,忽然听到那年轻女子突然“啊”地一声倒在了地上。只见她双眼泛白,牙关紧咬,嘴边白沫泛起,浑身抽搐,双脚乱蹬,不一会儿,就直挺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众人不知道她的死活,围观的人都吓得惊呼起来,四下散开,唯恐躲避不及,摊上这宗人命官司。那妇人见到年轻女子如此症状,吓得尖叫起来,放声哀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