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洗了手脸,郝梦云一边喝着孟蓁递来的红糖姜水,一边从袖袋里掏出两张契书、几张银票递给孟蓁,“这是你们家那两间铺子的红契。”
“买铺子一共花了四百五十两,打点那些小吏、差役以及牙人花了差不多十两,另外你严叔叔还拿了二十两去感谢他的一些朋友。”
“这是剩下的七百八十两,我觉得你可以再买一些田地。”
孟蓁略一思忖,“那我改天去找一下里正爷爷。”
郝梦云喝着糖水微微点头,“有看中的就赶在衙门封笔之前买下来,你严叔叔也好尽早帮你换成红契。”
孟蓁点头,视线转向一直不太自在的严振武,“严叔叔是哪里不太舒服吗?我怎么感觉您有些心神不宁?”
严振武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没、没有,我就是、就是”
就是了半天,严振武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孟蓁一头雾水,苏慎却是隐约猜到了一点端倪。
他不着痕迹的帮严振武解围,“对了,严叔叔,我让你们代买的墨条和纸张,您有帮我买回来吗?”
严振武如蒙大赦,“买了买了,我已经给放到东屋去了。”
东屋是孟蓁和孟启的住处,也是孟启平时练字、读书的地方。
孟蓁有些意外严振武的手忙脚乱,她总感觉,自己的这位叔叔有那么一丢丢的做贼心虚。
可她师傅却又一脸淡定,难道是她想得太多?过于多疑?
还没等孟蓁想出个所以然来,郝梦云就已经随手拿起了之前孟蓁和苏慎打的几根络子,“呦,几天不见,蓁蓁你打络子的手艺有长进啊。”
她准确地把苏慎后来打的三根络子全都挑了出来,“这几根你打的明显比之前那几根好。你这是突然开了窍了?”
孟蓁:
郝梦云见她神色复杂,心下不由多了几分好奇,她问孟蓁,“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学会欲言又止、吞吞吐吐了?”
孟蓁指着郝梦云特意挑出的三根络子,“您手里拿的那几根络子,是阿慎上午才跟我学着打的。”
郝梦云这下是真的被震撼到了,她忍不住惊呼,“什么?你说这些是阿慎打的?”
孟蓁微微颔首,“现在您知道我为什么欲言又止、吞吞吐吐了?”
她已经彻底豁出去了,丢脸就丢脸呗,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知道自己不擅长女红。
跟着她娘学了这么多年,孟蓁迄今为止也还是只有裁剪缝补能够拿得出手。
其他诸如绣花儿、打络子,她就只能勉强做到不让自己出丑、丢人。
当然,跟郝梦云这个啥也不会的侠女相比,孟蓁的这点水平其实也不算太低。
郝梦云很是感叹了一番苏慎的心灵手巧,严振武却是关心起了苏慎的人生规划。
他问苏慎,“你以后应该是打算走科举入仕这条路的吧?那你还是不要把所有精力都花在练武上面了。虽说你们还要守差不多两年的孝,你也不能因此就疏忽懈怠。”
苏慎不好跟他说自己其实还没打算的那么长远,他现在心心念念的,就唯有给自己娘亲报仇雪恨这一件大事。
略一沉吟,苏慎选择了使用拖字诀,他装着一副苦恼不已的模样对严振武道:“不瞒您说,我还没有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