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煜骑着火荒马,刚回到明王府大门口,便见到郑同和郑妍儿穿黑衣黑袍驾马疾奔而来。
到了他面前,也不见减速,两人直接翻身下马,人和马立时停住,仿佛没有惯性,以父女两的性格,这一手驭马术轻易不展示,除非有急事。
可是白煜左等右等,也不见郑同和郑妍儿说话,两人目光静静地凝视着他,上下打量,神情逐渐异样。
不是有急事吗?
还有这是什么眼神?
白煜感觉莫名其妙,“事先说好,我这个人呢,又年轻又有本事,早早封了明王爵位,着实被万千少女爱慕,可我与锦婳两情相悦,且已被赐婚,锦婳必然为正房,若是郑叔有意将妍姐许配于我,那只能为偏房,倒是委屈了妍姐,所以妍姐还是另谋高就为好。”
“你去死!”
郑妍儿俏脸一红,嗔怒一脚踹过来。
腿还挺长白煜笑着连忙避开。
郑同向白煜走近过来。
白煜一惊,以为父女两这是准备“双打”,立刻准备点名。
郑同脸色变了一下,连忙摆手制止,“有事跟你说。”
他眸光扫了一眼明王府门口站立的守卫和门子,“这里说话不方便,换个地方。”
白煜奇怪,不知道什么事需要这么谨慎,只好笑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便请郑叔和妍姐光临寒舍吧。”
郑妍儿丽眸白了他一眼,最见不得他这小人得志的样子,“你这明王府虽然还不错,不过比大长公主府可差远了。”
白煜笑了笑,没跟她争论,大长公主可是老皇帝生前最宠爱的妹妹,大长公主的府邸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筑成,已经不能叫“府”,应该叫“宫”,奢华程度仅次于皇宫。
他领着父女两进了明王府。
走着走着,郑妍儿丽眸忽然撇向一片假山,轻笑逾越道,“那边有个美婢在偷看你,是不是对人家做了什么坏事?”
白煜也发现了,这个美婢真的是又怕又想,比他还急切,笑道,“这不很正常吗,我是明王,这府里除我之外全是太监和侍卫,不看我看谁,她还巴不得我对她做什么坏事呢,越坏越好。”
郑妍儿撇嘴,“你就得意吧你,小心后院着火,伱那个晋南王府贵女可不是温婉的闺房女子,以后有你好受。”
在嘴皮子这方便,白煜不弱于人,打趣道,“妍姐这么关心我的后院,这是准备加入进来镇住后院吗?”
见郑妍儿又要动手动脚,白煜也就不再跟她斗嘴,拉开距离,离她远些说好了“网上对喷”,她这样顺着网线爬过来,不讲武德。
郑同目光异样地看了看白煜和郑妍儿这对冤家,倒是没说什么。
原本他看好那个锦衣卫青年千户江源,只是江源暗杀衙役那件事让他心里有点膈应,虽然知道江源只是听命行事,可是锦衣卫行事往往过于阴暗,常年累月下来,多多少少会影响性格,并非良配。
这个白煜倒是很不错,样貌人才皆是上上,除了性格跳脱偶尔有点离谱,也没什么大的缺点,可惜却早有心仪之人。
眼看妍儿已经二十有二,奔着二十五便去了,他这个作父亲的要说心里不急那肯定假的,像这么大龄的女子还未婚配,在整个皇朝都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他只能心里叹息,若是白煜有本事拿下妍儿也好,妾室当然不可能,有个平妻名分也不是不可接受。
“请。”
白煜领着两人来到暖阁,跟晋南王府差不多的暖阁,类似于书房和休闲的场所。
丫鬟泡了茶,白煜便挥手让她们全部退出去。
郑同道,“还记得你留在天香玉露那些衙役吗?”
郑叔要说的事跟衙役有关?白煜狐疑,“当然记得,怎么了。”
“我来说,我来说!”
郑同刚想说什么,郑妍儿立刻闪身,跻到了两人之间,阻止两人继续谈话。
白煜好笑,显然郑妍儿“侦探瘾”又上来了,同时他心里更加疑惑,能够让郑妍儿“侦探瘾”上来的事情肯定不是小事,可郑同刚才话里的意思似乎跟衙役有关?
郑妍儿神秘兮兮看着白煜,“出大事了!”
这一惊一乍白煜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倒是说啊,显然,郑妍儿这是需要他配合。
他只得配合道,“出什么大事了?难道青年锦衣卫千户江源又开始暗杀衙役了?老皇帝不是已经死了吗,谁还会指使他暗杀衙役?莫非是新帝指使他,新帝也看中了什么长生因子?”
“错!”
郑妍儿总算心满意足,缓缓说起来,“昨天,在天香玉露工坊制作香水的衙役们忽然一下苍老了二十岁左右,工坊里的其他工人全被吓坏,以为他们是妖怪!”
白煜怔住了,一夜过了十年没有什么变化,这忽然一下老了二十岁?
郑妍儿看着他反应,笑了,要的就是这个感觉,揭秘这一瞬间,感觉太美妙了,她听说男女在一起的感觉也很美妙,虽然她不知道那种美妙是什么感觉,不过她不认为能够比得上揭秘这种美妙。
郑同头疼,感觉妍儿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他甚至有点后悔带妍儿小小年纪便加入除妖司,女孩子家家常年接触这些东西,确实容易受到影响。
白煜问道,“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