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低声提醒,“大人,半两。”
白煜明白了,感情这上船就等于进门,他摸出一块碎银抛给小厮,小厮点头哈腰请白煜上船,官兵被默认为是他的随从,免费。
荡啊荡啊小船就靠近了画舫。
“哟,官爷来了。”
半老不老的女子满面春风快步迎过来,丝帕抚在他脸上,一股浓重的胭脂水粉味差点把他“送走”。
白煜没有不高兴,这语调、这浓妆艳抹的妆容,有内味了,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开桌,上酒菜。”
白煜掏出一两银子,塞在她口袋里,唔,很不错的口袋。
“官爷里面请。”半老不老的女子佯装恼羞地白了他一眼,笑容却更灿烂了。
白煜背负着双手,四平八稳往里面走。
临江楼。
第四层,顶楼。
用了午饭、正在喝茶的郑妍儿望着江面秀丽的风景,忽然目光一凝,注意到站在画舫上那道眼熟的身影,“那不是巡检吗?”
几位大人下意识看向江面,只见白煜站在画舫门口跟一个半老不老、浓妆艳抹的女子有说有笑,把银子放在女子的口袋里,然后,大摇大摆进了画舫。
郑妍儿脸红地轻啐,移开了目光,“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几位大人多少有点尴尬。
县令脸色不太好看,连忙站起来躬身拱手作揖,“下官无能,管制下属不严,下官让官兵们看守驿站,没想到竟带他去那种地方。”
刑部右侍郎原不待说什么,想起之前承诺“只要他在,没人能把这个巡检怎样”,随口维护道,“他又不是流放犯,也不用管制太严苛,可适当宽泛些。”
县令连忙道,“是,下官明白。”
画舫里,真热闹。
类似于大厅,靠里有一个小舞台,舞台边坐着两个穿淡粉丝裙的年轻女子抱着琵琶边弹边唱,舞台中间六个穿红长裙、袖子很长的年轻女子在跳舞。
歌曲和舞蹈当然没有现代那么劲爆和节奏,唱的是词牌名腔调,舞蹈是长袖挥舞那种。
就这就这?白煜有点失望。
大厅里摆了十几张小圆桌,大部分桌子都有客人,只剩几张空桌。
从这些客人的衣着来看,应当是富商、乡绅还有书生之类。
客人们目不转睛地观看舞蹈,听着曲,沉浸其中。
白煜来到一张空桌坐下,酒菜很快上来,一壶酒加三样下酒小菜,半热不热,想想也是,来这里的客人又不是为了吃饭。
官兵站在他身后,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舞台,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瞧这点出息白煜手肘碰了碰官兵,“一直看这个吗,没有其他的了?”
官兵回过神来,可能担心声音太大打扰到唱曲,躬身在他耳边嘀咕,“待会儿画舫的头牌兰霜姑娘会出来敬酒,并且出题,一般都是诗词、对子之类,谁答的让兰霜姑娘满意,便可成为她的入幕之宾,若是全不满意,那就比拼财力,也就是银子,谁给银子多就是谁,还有就是舞台上跳舞的那些姑娘,花三两银子可以留宿。”
出题?
这个好这个好,不用银子。
白煜心喜,对子他知道的比较少,诗词知道许多,若是碰到他知道的诗词,那就百分百拔得头筹。
需知,他背诵的诗词全是千古名作,随便一首就可以吊打其他人。
成了入幕之宾,烛火一吹,他立马切换虎伥角色卡,大幅度提升体魄强度,体验感拉满。
至于写诗,符不符合巡检的身份,白煜倒是不担心这个。
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诗词这种东西,本就是灵光一现,贩夫走卒有时候灵感到了,也能整出几句打油诗来,巡检写诗自然也是可以,又不是写整篇文章。
于是白煜就等啊等,酒也喝的差不多菜也吃的差不多,舞台上的歌舞看得他昏昏欲睡,直到大厅里开始沸腾,有人喊“兰霜姑娘出来了”,他才精神一震,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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