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见两方不合,却插不上话,只能不停地陪笑。
四人进了衙门。
刑部右侍郎坐了主位,独眼中年男子和县令分坐两旁,年轻女子站在独眼男子身后,仿佛成了一道影子。
三人刚坐定,上了茶,衙役匆匆禀报,“锦衣卫千户请见!”
县令脸色微变,刑部右侍郎也有点不自然,锦衣卫直隶于皇帝陛下,有监察百官的职责,是出了名的阴狠毒辣,凡是朝廷官员避之不及。
倒是独眼中年人神态自若,不甚在意。
县令道,“快请。”
衙役退去。
不多时,领着一个穿斗牛服、腰挎绣春刀的青年人进来。
青年人面容英俊,只是略偏阴柔,年纪轻轻已是千户,当得年少有为之称。
他微微抱拳,轻笑道,“见过几位大人,陛下对此案有所关注,传了口谕给指挥使大人留意此案,指挥使大人特命我前来旁观,在此案过程中,我不会干涉任何事,只负责记录呈交上去即可。”
独眼中年人淡漠道,“那就好。”
等这位青年千户落了座,刑部右侍郎看向县令,“你先说说此案的情况。”
县令张口刚要说话,衙役又匆匆禀报,“门口来了一位道姑,自称月坛使者。”
在场所有人全都神情一凛,面面相觑。
刑部右侍郎神情肃穆,从主位起身,“既是那位的使者,我等还是迎接一下吧。”
县令、独眼中年男子、锦衣卫青年千户纷纷起身,一起向外行去。
到了衙门口,见一位手挽浮尘的道姑,清丽出尘,一时竟看不出年纪,如十七八岁又如二十来岁,身后有月影光华,平添了几分圣洁之意。
道姑声音缥缈,仿佛来自天外,“祖师有言,吾等修道养生之人,对岁月的流逝最是灵敏,此事件似乎涉及岁月,祖师特命我前来查访。”
修道之人说话没有多少烟火气,几位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
独眼中年男子笑了笑,“既是月尊授意,那就里面请吧。”
道姑对着他轻轻颔首,手挽浮尘,移步登台阶,进了衙门。
刑部右侍郎目光冷然地看了看独眼中年男子,对这种反客为主的举动很反感。
在几人当中他从三品的官位最长,这衙门应当由他作主,什么时候成了除妖司的主场?
白煜在驿站吃了早饭,照例去县学里的藏书馆看书。
“大人,听说上面来人查案了,用不了多久你就自由了。”
官兵面露惋惜之色,不用在驿站看守就吃不上驿站里的饭菜。
官兵只知道衙门里有个案子,却不知道具体什么案,料想这位巡检官大人只是配合调查、没犯什么事,若是犯了什么事肯定进了监牢而不是舒服地住驿站,所以才愿意告诉这些。
白煜心里一沉,有种跑路的想法。
上面查案的人已经到来,山君还没赶回来,他对官差的详细情况一无所知。
若是上面查案的人喊他去问话,很容易就露馅。
“只希望上面查案的人先审问其他人,不要这么快喊我去问话,否则,我只能跑路了”
他默默打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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