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将孟轩有这样的人生阅历归功于他的精神世界，毕竟自己亲身进去体验过孟轩精神世界内的的沙场点兵，自然觉得孟轩的人生阅历大都是来自于他的精神世界的演练。

在张老眼中纵使精神世界千奇百怪，神秘莫测，但是到底是不如现实世界能给人震撼，精神世界就如同一场梦，醒来后未必剩下些什么，而现实则是留给人思考和反思的机会...

当然这是张老的理解，他也并非完人，不可能全知全能。

“您如何看待生命的逝去啊，张老。”神王级的精神感知下，星球分崩离析之际，无数生灵发自内心的痛苦呐喊尽数被孟轩听入耳中，他甚至能够想到那些人呐喊时的画面。

孟轩不是什么圣人，他也知道宇宙的残酷，他有的只是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罢了，自己拥有力量，自己也必须要控制这股力量，他不想变成什么暴君。

“小轩啊，起初，面对生命的消逝，我满心都是幼稚的逃避。”张老似乎听出了孟轩的意思，叹了口气开始慢慢道来。

“我也曾有着年轻人的热血，不过于生命而言，他的诞生纵使极其可贵，但是又有什么用呢？我知道你恐怕是精神世界看到了将军屠城？听不惯那些黎明百姓的哀嚎，对吗?”

“嗯。”孟轩轻轻点头，张老一眼似乎就看穿了他的内心。

“你自己也知道，站在将军的立场上，他们并没有任何对错。”张老笑着点了点头，能写出那种诗句的迟早会经历这种情况，屠城在古代便是有，何况在星际战场上？

广阔无垠的星域，最不缺的就是人口。

“恰似这片莲花处，你看那花瓣尽数凋零，那一片叶处也有着属于他们的生物群体，许是遇上了一场雨，在对于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便有着无数生命消逝而去。”

“这些也没有谁为它们而感天悯人，若因一花落而伤，那叫做菩萨心肠。”

“生命的消逝啊，只是我们代入人的形体才会觉得伤感和动摇，那是因为你，我皆是有感情的，我们的这种主观，又恰恰来自于自己所接受的思想。”

“可是每个人所接受的思想是不一样的，我们啊，生活在一个没有战火的世界，但是这个世界总有人生在硝烟的战场上，他们和我们接受的思想就是不一样的。”

“我不是不敬畏生命，但有些事不得不去做的时候，为什么不坚持一下自己真正的本心呢？你听闻士兵斩杀敌人并以首级取战功，为何那些在军中的人不觉得残忍？你觉得自己是对的，那便去做。”

“第一次目睹生命的消逝，让我的内心充满了无助与惊慌。但是这才是一个人成长的过程。”

“你年纪轻轻就已经达到四境，我倒是也想拉着你陪我多做几年学问，但是...”张老凝视着深空深处，随后又叹出一口气。

“也许你就该前往那片无尽星空，蓝星终是束缚了你的脚步。”张老喃喃自语。

孟轩若有所思。

杀人不是目的，就算对生命怀着敬畏，自己也有不得不去做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