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晋心说,崔统领啊崔统领,对不住了,反正你都不打算在武机局干了,去找小荧师傅龙树先生了,那就帮我挡一回箭吧,至于名声是否清白,反正你也不在乎这些。
可我在乎啊,我要死了,这两枚武机印可就白白浪费了。
还有,你那天想害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就当还我一份情吧。要怪你就只能怪她公孙荧栽赃害人。
“崔瞳?”太子见李晋搬出崔瞳来挡箭,心说你这不是狗急跳墙乱咬人么?“他怎么知道你绿矾油丝线的位置?”
说着,太子就要喊徐戎过来:“既然你不想说,还是请徐统领帮你一把。”
李晋一听要被徐戎拿去科学拷打,文明逼供,吓得菊花一紧,好像那徐戎的泥鳅,就要顺着爬进去了一般,心说我可不是那不正经的小黄播。
“殿下!”李晋叫道:“他是不知道,但那安装绿矾油丝线的装置,是他做的啊。丝线挂在竹篾上,从墙下望去,墙头哪里有竹篾,则两侧一丈内,必有丝线,所以只须观察竹篾的位置,便能躲开绿矾油丝线。”
“你的意思,崔瞳从你房里拿走你的白巾裹帘,栽赃陷害与你?”
“是的,殿下。殿下果然英明绝伦。”
“那也只能说你们两个都有可能,并不能摆脱你的嫌疑。”
李晋一听,自己情急中搬出的崔瞳居然有用,事情来了转机,瞬间得意忘形,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爬到太子身边,说道:“殿下,不管是谁,昨夜偷盗,被人发现,今日必然心虚,你不如看看,崔瞳有没有畏罪潜逃,不就知道了。”
李晋大智慧没有,小聪明还真是不断。把事情推给崔瞳,有一个最为合理的优势,那就是——崔瞳跑了。
既然跑了,一来说明心虚,二来死无对证,那自己不就得救了?
太子心想,看看就看看,于是唤进来一名侍从。
“等等。”李晋害怕力度还不够,索性加量不加价送佛送到西,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
“殿下,今早我去检查绿矾油丝线时,在墙下发现了这个,应该是贼人翻墙时掉落的,你看看。”
说着,递给了太子。
太子接过来一看,是一个翠玉的圆环,上面还刻着两个字,问道:“‘凭顺’?这是什么?”
“这是那苏吉短枪上的玉手托,一个刻着‘凭顺’,另一个应该刻着‘天理’,加起来就是‘凭天顺理’。苏吉死后,物证收回来都是由服备营看管,殿下可看看崔瞳房中是不是有另一只。”
太子一听,若是这能做实,那无疑是崔瞳私通天理军的铁证啊。赶忙派人去看。
不一时,那侍从回来,手里果然拿着另一只玉手托,告知太子崔瞳今日一直都未来上差,也未告假。
这崔瞳无亲无故,孑然一身,平日里吃住都在武机局,既然没有告假,也不是出差公干,那消失一整日,自是极不正常。
“还真是崔瞳?”太子喃喃自语道。
杜冲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啊呀,果然,我平日在武机局,看他就萎靡阴险,不苟言笑,果然是天理军内应。”
太子不解,疑惑地问道:“崔瞳都已经做了统领,为何要私通天理军呢?”
杜冲拿着怪不怪的语气说道:“那杨为忠都做了刑部尚书,还不是一样私通天理军?”
也就是运气好,按说,李晋拿出这玉手托,实在是画蛇添足,是步险棋,如果另一只玉手托不在崔瞳房中呢?不是弄巧成拙?
也就是天不亡李晋,太子看看手里的玉手托,又看看李晋,意思是难道我错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