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月所见天理军,皆是一心求死,没有一个负隅顽抗的,更没有什么近战高手。
可眼前这苏吉,很明显有自信可以杀了众人,然后全身而退。
刘刈的刀,即将落下,苏吉的枪,也马上刺中,眼看两人就要同归于尽,旁边的执红卫也赶忙持刀上来,借步相助。
就在将要贴到刘刈的一刹那,只见那苏吉一委身,顺势一转,紧依着刘刈的身体向左转了半圈,躲过了刘刈死命一劈,手上一收,两把短枪枪尖一立,顺势刺入了那名执红卫腹中。
那执红卫应声而倒,鲜血如注。
刘刈见手下负伤,大怒,闷哼一声,又提刀,自上而下,朝苏吉猛劈过来。
这一刀,势大力沉,苏吉来不及格挡,脚下一蹬,腰身一扭,飞腿回环,又退出了三步之外。
以一敌二,只用一招,便能声东击西,又解决一名执红卫,还能全身而退。
看这苏吉的宛若滑蛇的诡异步法,和出神入化一击致命的枪术,李晋知道,这次凶多吉少了。
刘刈虽然依旧沉稳不语,但此时脸上也渍出了汗水。
唯独旁边坐着的马灵,一点也不害怕,反倒乐呵呵地看着一出事不关己的大戏,倒下的执红卫在她眼里,仿佛猪狗一般,丝毫不能让她动容。
“刘统领,机天罗呢?”李晋焦急地向前挪了半步,悄声说道。
“没带。”
“那你能不能换一招,敌人凶险啊。”
“我只会这一刀。”
“?!”
逆天!
虽说武机局办案,几乎没有人敢反抗,所以李晋并没有太多机会见识刘刈的刀法。
但李晋怎么都没想到,堂堂缉卫营统领刘刈,居然真的只会这一刀。
“谢统领没有教习过吗?”
刘刈没说话。
是的,若是谢君奇在就好了。
眼前这人的身手,武机局可能只有武习营统领,号称当朝第一刀手的“金刀”谢君奇才能与之匹敌。
虽然自从李晋来到武机局,这位统领就一直告假,素未谋面,但却一直被公认为武机局的近战扛把子,战力天花板。
可人都不在,说了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必死无疑?
“李晋。我儿叫刘星彩。”刘刈没有回答,刚毅的表情似乎有些悲壮,咬着牙又吐了四个字:
“帮我找他。”
说罢,便提起刀来,刀刃带风,向苏吉劈去。
刘刈这一刀,是破釜沉舟,向死而生,使出了浑身的力量。
一刀下去,势大力沉,苏吉没有硬接,而是向左一侧步,身形如鬼魅一般滑开,反手使双枪钩住横刀,再一发力旋转,刘刈的刀居然被打落在地。
李晋眼见苏吉回手,就要刺向刘刈咽喉,赶忙出刀相助,却只见一把横刀向苏吉飞来。
苏吉收手去躲,又顺势退开三步。
原来是倒在地上的执红卫见刘刈危险,拼死甩出手里的刀,生生帮刘刈挡下了致死一招。
刘刈见苏吉后退,赶忙捡起刀,惊魂未定地对峙起来。
就在此时,见李晋抽刀要上,一直好好看戏的马灵不干了。
“哎,小哥哥,你可别去。”马灵知道,若是苏吉再发一招,那李晋就很有可能像旁边的执红卫一样,也跟着受伤倒地。
现在的她,早已经忘了刘刈是谁,但对李晋,却不舍得他受半点伤,刚才那一巴掌,打得自己酥酥麻麻,魂不守舍,劲儿还没过呢。
李晋本来已经全神贯注在这刀枪之间的生死对峙上,被这一声叫,才想起旁边还坐着个女人。
于是,跨到石阶前,说道:“姐姐,很危险,你赶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