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荀珠娇躯猛地一颤,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如汹涌的潮水般,自心底迅速蔓延开来。
她下意识地倒吸一口凉气,“爹,你这话究竟是何意?难道……难道宫三少竟未高中?”
荀飞章缓缓垂下头,神色黯然,“宫三少当初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保证定会高中,我今日亦是满怀憧憬,满心期待能看到他的名字高悬榜单。可谁能料到,那榜单上竟遍寻不见,我已仔仔细细反复找了好几遍,确实没有。”
“不..........不会的,宫三少不会骗我的,他答应过我的……”
“珠儿啊,一直以来,这宫宏逸就是个浪荡公子,整日游手好闲、满口谎言、不务正业。打从他说要参加科举考试起,我就鲜少见他认真读书,反倒三番五次瞧见他在街上闲逛,甚至还出入花楼。我原本还以为他是韬光养晦、深藏不露,如今看来,竟是腹中空空,毫无真才实学!”
“爹,你说什么?你经常看见他去花楼?”荀珠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震惊,整个人呆立在原地。
前几天的时候,宫宏逸还说自己许久没去花楼,早就已经憋得慌,为了弥补这一份愧疚,她特地献出了自己的清白之身。
荀飞章点了点头,“他一直都很爱去花楼。”
“我..........”
荀珠在这一刻,突然意识到自己被骗了,瞬间两眼一翻,直接就晕了过去,还好荀飞章眼疾手快接住,不然荀珠还要摔在地上。
荀飞章长长叹一口气,对荀婷说:“赶紧去叫郎中!”
荀婷微微一怔,很快反应过来,忙不迭点头,拎起裙摆,脚步急促地跑了起来。
待她气喘吁吁地带着郎中赶到尚书府,连口气都没来得及喘,水也顾不上喝一口,便心急如焚地朝着雪梅的住处奔去。
到了门口,她慌慌张张地推开房门,扯着嗓子大喊:“小娘,出大事了!!”
雪梅正坐在屋内,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怎么了?能有什么大事?”
“小娘,我打死都想不到,那宫家三少竟然科举落榜了!现在爹恐怕要把姐姐送进宫里选秀,而我就没机会进宫了!”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宫三少没高中呢?”
“我也想知道啊!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这可怎么办啊?我要是进不了宫,以后就没机会过上好日子了!”
雪梅同样心急如焚,原本母女俩满心期待着进宫后能得到皇上的青睐,过上荣华富贵、独得恩宠的日子,那些美好的幻想仿佛触手可及。
可如今,这一切“啪”的一声,瞬间破灭。
想到这里,荀婷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啊!”
是夜。
街道两旁,一盏盏灯笼高悬,整个京城也渐渐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然而,位于城中的宫家,却与这宁静的氛围格格不入。
虽说家中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可宫家众人的脸上,却都笼罩着一层寒霜,个个冷着脸。
不少人皆是收到请帖前来赴宴的,可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今日宫宏逸科举落榜,这宴摆得多少有些尴尬。
但毕竟是受邀而来,不来实在是不给宫家面子,所以众人也只能硬着头皮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