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妻主,臣侍没有这个意思,而且您对臣侍很好,一直以来都是臣侍的错,是臣侍……”
“是臣侍总是惹您生气,还一直给您惹麻烦,让您在忙着朝政之时还要照顾我,顾忌我的情绪,安慰我。”
“所以呢?”凌昭凤冷冷的盯着他。
季墨玉一脸迷茫的问道:“什么?”
凌昭凤用力扣住他的下颚,冷眼望着他:“所以你如今说这些话,是让孤继续安慰你吗?”
“妻主,臣侍不是,臣侍没有,臣侍……”
“阿玉,孤虽是太女,但从未把你当做奴才,也没有把你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宠侍,你到底要孤说多少次,才能真正摆清自己的位置?才能不自卑?不妄自菲薄?”
双手无力垂下,凌昭凤一脸疲惫的望着他。
眼圈不知何时红了,季墨玉只觉得鼻子发酸。
“妻主,我……对不起,我……我不敢!”
膝盖落在地上,季墨玉再次跪在了凌昭凤面前。
在与凌昭凤的这场情爱中,他一直是弱势的那一方。
从前,他只怕自己龌龊的心思被姐姐发现。
后来,他因为不得已的原因‘背叛’了姐姐,重回姐姐身边后,只为了赎罪。
姐姐恨他,所以折辱他,虐打他。
可他从未怪过姐姐,只想一辈子匍匐在姐姐脚下,在姐姐需要时供姐姐发泄玩弄。
可人的心怎会那么容易满足?在能留在姐姐身边后,他就控制不住的想要奢求更多。
他嫉妒贺文谦,可以成为姐姐的侧君,还对想要自荐枕席的武冠起了杀心。
甚至他想杀了每一个出现在姐姐身边的男人,他想一个人霸占着姐姐,想姐姐只有他一个男人。
在丰邵城时,他龌龊的心思被姐姐发现,姐姐也因刁一鸣对他的喜欢而严惩了他,可他当时除了疼以外,心里竟还升起一抹喜悦的感觉。
他在想,姐姐为何那般生气?为何介意刁一鸣喜欢他?是不是姐姐对他也有那种心思?
再后来,她们之间误会解开,凌昭凤也对他表明了心意,那段快乐的时光,让他时常以为自己身处梦境。
他日日待在凌霄殿,与妻主同吃同住,晚上再服侍妻主。
那时候身上的伤都仿佛不疼了。
他只知,姐姐在他心中已经不是单纯的姐姐了,她还是他的妻主,是他此生唯一挚爱,也是他此生唯一想要守护之人。
可好景不长,皇宫假山旁,因为凌昭紫的陷害,妻主对他动了手,甚至不让他再喊她妻主,也不让他称她为姐姐。
地牢中,他被贺文谦挑断手筋脚筋,光着身子被那些人围观嘲笑。
他以为,他废了。
他肮脏、可耻、恶心,他再也配不上那般英姿飒爽的妻主了,他不配再陪在她的身边,就连跪在妻主脚下都不配了。
可妻主,却再次把他从深渊中拉了出来。
她不眠不休的照顾他,将所有的耐心、所有的温柔都给了他。
清霜丹何其珍贵,那些灵丹妙药又何其难得,可她,全都用在了他这个肮脏之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