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水承带进来。”
如今她刚回到凤陵城,之前没有靠这一身伤扳倒凌昭紫,自然要再次计划着后续该怎么做。
若是贺文谦坏了她的事,可就不太好了。
很快,水承就被带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黑衣,脸色惨白,脚步虚浮,似乎随时都要昏死过去。
“奴参见太女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进来,水承就匍匐在地,一脸害怕的行礼。
凌昭凤并未让他起身,而是直接问道:“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是……是奴自己摔的。”水承目光躲闪,声音低若蚊蝇。
凌昭凤目光一冷,却是不急不缓的问道:“你看孤像傻子吗?”
站在一旁的季墨玉急忙低下了头,若不是情况不允许,他恐怕都笑出了声。
以前怎么没发现,姐姐说话还挺幽默的。
水承也被凌昭凤一句话问的愣在当场,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奴……奴……”
“你要替你家主子传什么信?”凌昭凤不想与他在这儿耽误时间。
而水承一听凌昭凤说起了信,心中一颤,急声回道:“没有信,是奴……是奴受了些委屈,所以想……想回去看看。”
想着凌昭凤既然已经知道他受了伤,大概也能猜到他为何受伤,水承倒也没再隐瞒他的处境。
凌昭凤实在不想与水承在这儿绕弯子,他悄悄看了眼身后低着头的季墨玉,也不知阿玉站这么久能不能受的住?
“蓝佩。”
一声令下,蓝佩哪里还会客气,很快从水承身上搜出了信。
水承看着凌昭凤打开了信,身体瑟瑟发抖,却又好似松了口气。
这样也好,反正东宫发生的事,本就瞒不过凌昭凤。
贺文谦明明已经是太女侧君了,却还不知满足,一生气就将怒火发泄在他身上。
虽说贺文谦获罪,他也捞不到好,可他如今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有看着贺文谦不好过,他才会高兴。
而且只有这样,贺家才不会完,他的母父姐姐才能平安。
“嘭!”信件被凌昭凤狠狠拍在了桌上,水承身体一抖,匍匐在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凌昭凤看了眼身后的季墨玉,怒声喝道:
“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就只因为孤想要封阿玉为侧君,他就想要向母家借人杀了季墨玉,他当孤是死的吗?”
“殿下息怒。”
拿起桌上的信件看了一遍,季墨玉低头劝道。
“贺侧君或许是从哪里听到了谣言,一时不忿,才会……”
“你还替他求情,季墨玉,他想要的可是你的命。”
“他想要我的命,也要看我给不给。”
看自家妻主真的生气了,季墨玉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在了,直接走上前,轻轻拉住妻主的手。
“妻主何必为这种小事生气,您该相信,我是有自保能力的。而且,等将来我真的做了您的太女君,想杀我的人恐怕更多,妻主能护着我一辈子吗?”
最后这句话,他声音很小,只有凌昭凤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