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回去以后,心里一直不踏实。
吴德贵突然苏醒,意味着他受伤不严重,也就是说,他不会失忆。
那么今天晚上的事儿,他大概率会记住。
而且,记得很清楚!
现在他俩是水火不容,一旦被他抓住把柄,肯定会非常难受。
可这么大的房子又没有腿儿,总不能搬走吧?
所以必须想个办法。
…
半夜,陈东从草垫上爬起来,窗外一片漆黑,陈东立马烧起砖窑,又赶紧挖土和泥。
形状已经不重要了,先烧成型再说。
没了制坯和脱坯的环节,等于减少了三分之二工作量。
虽然形状丑,但胜在一个快。
天蒙蒙亮的时候,砖窑终于出炉,几块歪瓜裂枣的泥板出炉。
泥板很厚,每一块都至少在十公分。
而此时,陈东已满身大汗。
等泥板凉透了,陈东抱着泥板就往回跑,把所有泥板铺在地下室的入口,再把之前的砖头摆放好。
陈东的经验很足,又在上面撒上一层浮土。
陈东发出的响动,把周晴从梦中惊醒。
准确地说,她一直没睡踏实。
她很担心这事会漏出去。
然而,陈东只是淡定地摆摆手,让她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剩下的事儿,交给他。
“喔喔喔!”
此时,队上仅有的公鸡开始打鸣。
天亮了。
……
吴全友一早就往陈东家走,满脑子都是吴德贵昨晚说的大坑。
如果这件事属实,自己兴许就不用装孙子了!
然而,吴德贵越走越觉得不对。
明明天都亮了,咋路上看不见人?
吴德贵连着走了好几家,想看看咋回事,可甭管去哪都是吃白眼。
终于,他推开王二的门,怒斥王二是懒汉。
王二这个混不吝可不惯着他,一开口差点给吴全友噎死。
“懒汉好歹不害人!”
“你宝贝儿子?以一己之力给队上祸害了,你挺光荣呗?”
吴全友老脸一红,只能硬挺着。
王二白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公鸡队上的的响钟,公鸡一打鸣,男女老少就都爬起来。
不过,自从刘青天来了以后,公鸡把嗓子喊破了也没人起来。
政策改了,没啥可干的。
进山打猎倒是允许,可又没有趁手的家伙事,哪敢进山?
起床以后不光无聊,还白白消耗体力,倒不如躺着,好歹能节省点体力。
终于,吴全友受不了了。
如果这个风气形成了,大家习惯懒散了,明年的生产任务可就完蛋了!
吴全友不恨别的,就恨自己。
当初吴德贵生下来的时候,就应该扔乱坟岗子喂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