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在瞿徐两位掌柜的操作下,岑氏的商路开始了洽商谈价,如今已然谈成,五十万两也已经汇入岑氏的账上,只要在年前将岑家这条商路上的商队,替换成自己的人,来年西北茶马线就不用担忧了。
沈娉婷给梓婋倒了杯茶道:“三弟是真的把你当自己人呢!自古以来,出售商路,只有做生意的做不下去了,才会以此法回笼资金自救。岑家如今稳稳当当,就将一条成型的商路转让给你,是真的前所未闻。”
梓婋不由地感叹道:“阿兄到底还是顾念的兄妹情义。日后等有了利润,我自不会亏待了他。”
沈娉婷点头道:“在商言商,界限得分清楚了,才能避免日后的麻烦。”
“姐姐放心,这方面我有数。”梓婋道。
沈娉婷将书信收起来,看到信上的日期,突然来了句:“言府的寿宴还有两日了,你准备的如何了?”
梓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准备好了。大礼,除了耿家的婚事已经解除外,我还备了另一份大礼,到时候送给言老太爷。”
沈娉婷好奇地问道:“是什么?”
梓婋卖了关子:“到时候你们都去吃酒去,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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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府后院,除了耿茂父子不在外,其余众人都聚集在耿老太太的院子里。一眼看去,人人脸上都不好看,不是绝望就是灰败,长久的沉默无声,让整个房内都弥漫了悲伤的氛围。耿老太太躺在躺椅上,盖着厚厚的褥子,边上还点了一个炭盆。这旺盛的炭火,烘的屋内暖烘烘的,但耿老太太的脸色始终苍白,手脚也冰凉,似乎再旺的火,也暖不了她的身心。
大房的吴氏坐在一边,神情呆愣,目光呆滞,儿子死让劫后余生的她再次承受了巨大的打击,她疯了。府医诊断后,说她受的刺激太大,得了失心疯,已然分不清现实和幻境了。想起儿子天杨的时候,又哭又笑,累了就呆滞不理人,给她吃她就吃,给她喝她就喝,大小便反正也不知道了,想拉就拉,想尿就尿。伺候的人都苦不堪言。
覃氏和袁氏虽然精神还可以,但已然是强弩之末,此刻也是强撑着在老太太跟前讨主意。
覃氏嗓音暗哑,这段时间的担惊受怕,让她大病一场,如今还未好,嗓子也跟着坏了:“娘,你是县主,皇上亲封的,诰命在身,是有直接上奏的权力的。不如你给内宫递个折子,去求求太子妃。”
徐皇后薨逝后,皇上并没有再立皇后,内宫一切事务均由太子妃打理。说的难听点,就是儿媳妇帮着公爹在管理一群小婆婆。太子妃张氏乃先皇后亲选,才干不输先皇后。皇后薨逝后,在张氏的管理下,皇帝的后宫一直稳如泰山。且张氏和太子殿下乃少年夫妻,太子殿下对张氏十分敬重。若是能求到太子妃张氏面前,说不定看在元庆大长公主的面子上,对耿府的调查定罪会有转圜。
以上的想法,是覃氏还不知道耿茂父子到底犯了多大的罪,而生出的自救之法。覃氏不知道,耿老太太却是知道的,所以覃氏说完后,耿老太太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并没有出声。
见婆婆不做声,覃氏急道:“娘,老爷到底是你的亲儿子,你难道不顾他的死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