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将军,你先起来!”太子重重地咽下一口口水,带着晦涩的声音,不辨喜怒。
越红云坚持跪着,腰背挺直,长期的军旅生活,让她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般女子没有的英姿勃发。略带皱纹的眼角略微上扬,精光四射,气势绝不输任何男儿。这副风貌,倒将在场的楚轶和纪逍,衬得猥琐矮小。
太子见越红云不肯起来,就站起身,走下来,亲自将她扶起:“越将军,你的心意,孤知道。可叹孤白活了这几十年,眼光见识竟不如将军深谋远虑,孤惭愧!”
越红云就着太子的手起身,拱手道:“太子并非没有想到这么多,而是亲情遮人心罢了!”
太子负手走了几步,似乎下定了决心道:“罢了。这一天早来晚来,都是要来的。越将军说得对,剜疮要趁早。纪逍!”
纪逍站出候命:“属下在!”
“即日起,严密监控汉赵两府,裙带亲眷违法作乱的证据,应收尽收;另外,名册上的人,也着手调查起来,以另外的罪名,该逮捕逮捕,该杀头杀头。切记,这两件事调查的时候,都是暗中,不可泄漏风声。”太子殿下挥斥方遒,王气尽显。
纪逍抱拳领命:“遵命!”
“楚王!”太子殿下继续点名。
“臣弟在!”楚轶出列。
“你继续驻扎应天,名册上提到的不仅仅是北边的官员。应天的老牌贵族,也有不干净的。我调拨两队锦衣卫给你,你全权指挥,务必名正言顺地将那些老牌贵族给孤清算了。记住,孤要的是‘名正言顺’,里通外国这些,待父皇凯旋后,再做分说。”太子吩咐道。
楚轶知道大哥的意思,太子这是怕大规模剪除汉赵二王的羽翼,会引发北境的动荡,正值北征的关键时期,得先让汉赵二王将战打好才能图日后:“臣弟领命!”
太子又转向越红云:“越将军,北边还需要你的一臂之力。你尽快启程北上吧!征北军中,一部分人中了毒,虽然人数不多,但也动摇军心。你亲自去北境,孤才能放心。”
越红云道:“太子放心,云南沐王府始终是太子殿下坚强的后盾。臣不日北上,定然击退残元的巫医,保证大军健健康康地直捣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