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嫱嘴快,扶着她母亲的肩道:“这是梓昭哥哥和娀姐姐的朋友,叫王婋!王公子,这位是我的母亲。”
梓婋垂眼作揖:“见过言夫人,在下王婋,有礼了!”
刘氏直勾勾地看着梓婋,又问道:“不知王公子是哪里人士?”
这干净利落的问话就像在审问犯人,梓婋不免心中不愉,但碍于体面不好发作,淡淡地道:“祖籍安庆,但自小在外游历,故而口音混杂,已没了乡音了。”
刘氏看出梓婋的不愉,猛然从吃惊中醒悟过来,心道:“我是糊涂了吗?他明明是男子。”于是便道:“公子不要见怪,我只是乍一见公子,就想起了一位故人,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故人!”梓婋心中一颤,骤然想起了母亲,便试探道:“故人?夫人和这个故人很久没见了吗?”
刘氏道:“是很久没见了,以后也见不到了。”
“天地虽然广大,但是只要有心,肯定能见到。夫人家财富裕,若是故人不能来,夫人何不主动去呢?”梓婋道,在场的人闻言都一愣,气氛有些微妙。
刘氏情绪甚是低落:“非我没有这份心,只是这个故人已然去世,阴阳相隔,实非人力可至。”
“三婶的故人是哪位?”梓娀奇怪地问道,“我们都不曾听说。”不怪梓娀的无知,大房出事的时候,她还小,已经是不记得那些事了,梓嫱当时更小,刘氏这么多年从未在女儿面前提及什么,自然是更加不知道。
一时之间,氛围有点尴尬。
梓婋作揖道:“夫人恕在下无礼!我一见夫人慈眉善目,不禁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我在家时,常于母亲身边撒娇嬉闹,猛一见夫人,还以为母亲也还这里了呢。故而没大小,触痛了夫人的心事。夫人大人大量,还望看在我思念母亲的份上,宽恕些则个!”说着深深地作了个揖。
一时间天高云淡,那微妙的氛围,在梓婋的言谈间烟消云散,只是刘氏的眼神还是带着研判,似乎是想从梓婋的脸上辨别出一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