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队长气的猛拍了一把椅子,花梨木的靠背竟然让他拍裂!
“先生,我们的对手到底想要什么?咱们给了就是,大不了从头再来呀!”说话的是姚总。
“恩美,有心了,你师傅托我照顾你,我却没把你照顾好,相反还把你带入漩涡,实在有愧你恩师了。”老先生眼睛湿润,他眼里映出水光。
我猜老先生与姚总的师傅之间一定有一场荡气回肠的爱恨纠葛。
“先生,恩师临死都记挂您的安危,您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怎么能安心自保?请先生再想想其他办法,我不怕鱼死网破。”
我不禁对姚恩美另眼看待,这些话由一个娇媚酥麻的极致女人说出,瞬间犹如困局中的一枚烟火照亮人心。
她声情并茂,心念切切,让我顿生夫复何求之感。
林熙茵与我对望一眼,她已经停止了哭泣正认真倾听谈话。
“恩美,听先生一句话,不要再抗争,安心过自己的生活,若是我吃不到你的喜酒,那你就到我坟前洒杯水酒吧!”
“爷爷,师姐说的对,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不能再让爸爸进去,也不想让您和叔叔有不测,我没有妈妈,我求你不要再让我失去你们”
林熙茵近似哀求,她的泪感染了在场的人。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我们死也铁骨铮铮!”
“说得对,逍遥快活了这些年也够本了,大不了拼了,我赵子不拍死!”
老先生剧烈的咳嗽起来,他咳嗽的声音震得在场的人心疼,宋医生忙上前按了他脖子后某处穴位才平息。
“如果我说他要的是江山,你们给吗?咱们给的起吗?罢了罢了,你们谁敢再为老夫抗争,我必当场自尽于此!”
众人心下大惊,见老先生怒目喷火,不敢再说话。
“都走吧,从此术山派不存于世,你们与林家再无关系!都回,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众人全都站起身,望着老先生足有几分钟,最后李总走到老先生身前跪下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后离开。
慢慢的,众人依次磕头离开。
我看见老先生哭了,他的泪很长很长一直淌到了脖子里。
房间里只剩下我,林熙茵,胖子,花荣,金队长,宋医生,林振东和林震江。
“小金子,这几个小辈的事情就安排给你了,去了不丹,一定沉下心忘了这里的一切,别想着报仇,否则就是害了刚刚离去的那些人。”
金队长叹了口气点头答应。
“花荣,你处事有些你大伯的风格,我对你放心,到了不丹你负责看好胖子,他总爱惹事,你可把他看好了。”
“胖子你别不服气,如果不是花荣拦着,你是不是早把老狐狸祖坟挖了?告诉你,没用,他现在权势滔天,我们改变他祖坟也影响不了他的气运了。你到了不丹我不逼你吃斋念佛,但是你可不要再贸然回到国内,你哥哥愿意陪林家到最后,我不想再让宋家失去最后的血脉了,明白吗?”
“陈远,我向你道歉,我把你拖进来原以为你能破我们僵局,我算尽天机却无法改变他天龙之势,只是委屈你的父母了。你要照顾好熙茵,你俩重逢,我含笑九泉也欣慰了。还有,你一身功夫出类拔萃,若是不丹国内局势动荡,你一定设法保护好熙茵。”
“熙茵,爷爷最疼的小乖孙女,我多想喝上你的喜酒啊,再抱抱那小重孙子,可是林家气数已尽,爷爷等不到那天了。陈远值得托付,你俩一定白头到老,爷爷提前祝福你们了。”
老先生说完这些犹如风烛残年提前到来,精气神一下消失,萎靡在太师椅上。
林震江从座位上坐起,他走到花荣跟前:“荣儿,你从没笑过,我知道你心里有恨,你怪我从小把你送走,对吗?”
花荣盯着林震江的眼睛,片刻后把目光移开,他眼里有泪但是拼命忍着没落出来。
“荣儿,我把你送走就是怕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现在你知道了我们做的是什么,又过得是什么日子了,正如熙茵,你大伯把她送到美国申请了国籍,可是她还是回来了,一切都是天意,血浓于水,有些事真的无法逃开命运的戏弄。”
花荣终于哭了,他愤怒的冲林震江吼道:“我懂,我理解,可是你知道吗?我到退役前都以为我是个孤儿,他们问我叫什么,我说我是叫花子生的,你们叫我花荣吧,以叫花子为荣你懂吗!!!”
林震江突然双膝跪下:“儿啊,爹从没放弃过你,爹只是想保护你,爹一直都在身旁看着你,你知道爹多痛吗,我对不起你。”
花荣跪下与他抱在一起:“爸,这是我第一次叫你,我都不知道这个字我会说出来,我问你,我们真的没有转机了吗?”
“能听到你叫我爸,我值了,爹不怕死,但你们要好好活着,爹还会在一旁看着你。”
“我想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林叔叔?老先生,既然你们说气数已尽,那么就把一切疑问解开吧,如此我们这些人才能释怀。”
我声音不大,但是震颤着在场的人,所有人把目光转向我。
我站起身,走到老先生跟前:“爷爷,如果您不把所有事情告诉我,我的心恐怕无法落地,我爱熙茵,但是您也不想她在异国他乡心里揣着忧愁和焦虑是吗?那样我们还有什么快乐?”
林熙茵也过来抓起老先生的手放在脸庞:“爷爷,都告诉我们吧,如果我们真的斗不过,那我心死就是了,可是您如果不说,我和陈远能把心放下吗?您觉得,我们能不回来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