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天井,眼前豁然开朗,满目苍翠的树木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如大地的肺,呼吸着风的律动。
“古梧桐!”
月月不由震惊,没想到这小小的地方居然藏了那么多好东西。
古梧桐的枝干是制作武器的上佳原料,优异的坚硬度和韧性能让武器轻便且不失耐久性,这可是国家必备的战略资源。
这里那么大的储藏量,足以跟一个小型城市媲美了。
两个大汉停在了一座亭前。
咚!
为首的大汉抛下一枚铜币,围岛湖泛起层层涟漪,融入了微风的呼吸。
咕噜咕噜——
一个漩涡自铜币落下的地方缓缓形成。
扑通!
为首的大汉率先跳了下去,另一个大汉紧随其后。
轰隆隆!
剧烈的碰撞响起,震动摇得月月重心不稳,差点摔倒。
“小心!”
这个大汉倒是眼疾手快,扶住了月月。
“谢谢,这是怎么了?”
大汉摇摇头,指了指前面的漩涡。
“你——去,我——断后!”
月月知道,这是别人的地盘,自己得按规矩来。
扑通!
月月一个扑身,一头栽进了漩涡之中。
就在她落入水中片刻。
砰!
眼前静谧美好的月夜景色轰然破碎,一道身披银辉的身影手持长戟踏空而来。
“人去哪了?”
大汉不为所动,只是死死盯着银色身影,目不转睛。
“我问你,人去哪了?”
银色身影抛出银戟。
砰——
空气炸裂,长戟如一道流星,直击大汉。
砰——
大汉一个马步扎下,在大风大浪面前纹丝不动的亭台竟轻微地震颤了三下。
“想硬扛我一戟?痴心妄想。”
片刻,长戟已然临近大汉,银色戟刃已在空气中磨练成红色,犹如月光多了一丝血色,诡异而危险。
绑!
大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长戟的戟身,光影变幻,眼睛再度反应过来时,长戟已经转而飞向了银色身影。
“呼——”
大汉吹了吹被磨红的双手,没想到这长戟对付起来如此棘手。
“好一个四两拨千斤,后会有期。”
银色身影接过长戟,不再恋战,退出了正兴坊的结界。
“随意进出袁老留下的圣禁,这人——实在是恐怖。”
扑通!
大汉跃入水中,一个猛扎,身影消失在深不见底的湖水之中。
与此同时,月月已经来到了湖底的一座迷宫之中。
湿漉漉的黑色练功服紧贴肌肤,月月却是习以为常,平日训练出汗没少处于这种状态。
“小姑娘,你朝这条路一直走,终点的深潭底出去就是都城十里外,这是避免潭兽袭击的令牌,你带上它可以保你出那寒潭前安然无恙。”
“好。”
月月接过这块刻有“正兴”的令牌别在腰间,而后躬身行礼。
“谢李大当家的。”
“不——”
大汉反应过来,月月居然知道他的姓,刚想叫住月月,却发现她已经不见了身影。
“深藏不露的小家伙,不错!不错!”
此时,月月已经行出五里有余。
“这正兴坊果真如传闻所说的一般错综复杂,连一个小小的分坊都如此底蕴深厚,难怪王族一直不敢拿下他们。”
月月眸光璀璨,显然,她这时正使用着某种体术,不然也不会那么快,也不会有这般异象。
深不见底的隧道中一道红光闪过。
“嗯?”
月月转过头,却什么也没发现。
“应该是感觉错了。”
殊不知,月月洁白无瑕的脖颈处已经多了一个印记。
与此同时,正兴坊天井处,一朵火红色莲花在一位佝偻老人眼皮底下渐渐枯萎。
老人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
“是谁?偷了婵娟火莲的花髓,真是好大的手笔,偷天换日,声东击西,东伯侯府养了两个好崽子啊!”
“见过袁老!”
“见过袁老!”
两名大汉皆是低头,不再言语,他们来时看到干枯的婵娟火莲就知道事情大发了,要知道,他们刚刚过来的时候婵娟火莲还是完好无损的。
“你们也别怕,这笔账先记东伯侯府头上,过两天一起清算。”
袁老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宝物可不是那么好收的。
“是!”
“是!”
两名大汉主动退下,既然袁老已经有了安排,那他们等下一步指令便是,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精蓄锐。
……
盏茶时间,月月慢悠悠地赶到了终点。
这是一座寒潭,周围地上没什么脚印,看样子应该很少有人前来。
扑通!
月月毫不犹豫跳了进去。
咕噜咕噜!
寒冷的潭水令月月也不由寒颤,漏了一口气。
不过,越是寒凉,说明其他人来这的可能性越低,反倒是安全许多。
作为一个沿海国家的子民,月月自幼熟识水性,此时在寒潭之中就如河鱼得水——得心应手。
月月朝着潭底游去。
游了不知多久,周围的黑暗中突然亮起一双猩红的眸子。
嗡——
令牌散发出一丝无形的道韵,黑暗中的眼睛纷纷退去。
这令牌还真好使。
月月加快了速度,谭底也不负期望地亮起一丝光芒。
哗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