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次,家里来了亲戚,柳青言忙前忙后地招待。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为大家端茶倒水、准备饭菜。可婆婆却在亲戚面前指责她手脚不利索,饭菜做得不合口味。柳青言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还是强颜欢笑,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和气。
在孕期的最后时光里,柳青言常常会坐在院子里的老树下,回忆着与白逸堂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是她在这艰难岁月里为数不多的慰藉。她会想起他们的婚礼,想起白逸堂牵着她的手走过的每一步,想起他温柔的话语和深情的眼神。这些回忆,如同黑暗中的明灯,给予她继续前行的勇气。
柳青言的身体愈发沉重,每一次弯腰、每一次抬腿都变得极为艰难。她的脚踝肿胀得厉害,鞋子都难以穿上,但她依然坚持着每天早起打扫房间。有一天,她在擦拭家具时,不小心碰倒了一个花瓶,花瓶摔碎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婆婆听到声音赶来,看到地上的碎片,顿时怒火中烧,对着柳青言就是一顿责骂:“你怎么这么毛手毛脚的,这花瓶可是我珍藏多年的,就被你这么轻易地打碎了!”柳青言心中满是愧疚,她蹲下身子,想要捡起碎片,却被婆婆一把推开:“别在这儿假惺惺的了,你就是个扫帚星,自从你进了这个家,就没安宁过!”柳青言摔倒在一旁,她的手擦破了皮,鲜血渗了出来,但她不敢哭出声来,只能默默地忍受着疼痛和委屈。
随着预产期的临近,柳青言的内心既充满了期待又充满了恐惧。她期待着孩子的诞生,想象着孩子的模样,可又害怕生产过程中的疼痛和危险。她常常在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而婆婆却依旧没有给予她任何安慰和帮助,还总是在她面前念叨着:“生孩子是女人的本分,别指望有人会特殊照顾你。”
在那座静谧的小镇,夜色如墨般深沉地铺展着,万籁俱寂中,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悠悠地回荡在空旷的街巷。柳青言独守在屋内,昏黄的灯光洒在她那略显憔悴却依旧温柔的面庞上,将她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映在斑驳的墙面上。
自白逸堂前往海滨市后,这漫漫长夜便成了她最为难捱的时光。她静静地坐在那张老旧的木床边,手指下意识地轻轻摩挲着床单的边缘,思绪却早已飘向了远方。她的眼神中满是思念与牵挂,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白逸堂的音容笑貌。
她想起他们新婚时的甜蜜,白逸堂那深情的凝视,温柔的拥抱,还有在她耳边许下的铮铮誓言。“逸堂,你在那座陌生的城市里,是否也会在这样的夜晚想起我?”她的声音轻得如同一片羽毛飘落,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却又显得格外清晰。
每一个夜晚,她都在心中默默地诉说着对他的思念,想象着他在海滨市的工作场景,是在明亮的写字楼里忙碌地伏案书写,还是在喧嚣的街头为了业务奔波?她担忧他是否吃得饱、穿得暖,会不会因为太过劳累而生病。然而,这些思念与担忧,她只能深埋在心底,在给白逸堂的书信中,她总是强装欢颜,只诉说家中的安好与平静。
窗外,微风轻轻拂过,吹动着窗棂上的那串纸风铃,发出清脆而又略显孤寂的声响,似在应和着她心底的思念。她起身,缓缓走向窗前,望着那深邃无垠的夜空。繁星闪烁,可她却觉得无比的孤单。“逸堂,你可知我在这小镇的每一分等待都是如此漫长,我守着我们的家,盼望着你归来的那一天。”她的眼眶渐渐湿润,泪水在星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在这无尽的思念与煎熬中,柳青言的孕期也在缓缓推进。她时常坐在院子里的老树下,一边轻抚着隆起的腹部,一边陷入沉思。婆婆的刁难与苛责,让她在这个家中过得如履薄冰,但每当感受到腹中胎儿的轻轻胎动,她的心中便又涌起一股温暖与力量。
她深知,这个孩子是她与白逸堂爱情的结晶,也是她在这艰难生活中的希望之光。她常常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孩子能够平安健康地出生。而在内心深处,她也怀揣着一个隐秘的期盼,她盼望着自己的孩子是个男孩。在这个传统观念根深蒂固的小镇里,男孩往往被视为家族的延续与希望,她想着,如果是个男孩,或许能够改变自己在这个家中的命运,能够让婆婆对自己的态度有所转变,也能让远在海滨市辛苦打拼的白逸堂感到欣慰与骄傲。
她会对着腹中的孩子轻声诉说:“小宝贝,你要快快长大,来到这个世界。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妈妈都会爱你。但如果是个男孩,我们的生活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改变,妈妈希望你能成为这个家的小太阳,照亮我们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