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在这神秘莫测的秘境之中,更是弥漫着一股惨烈至极的气息。正邪双方已然厮杀至精疲力竭、伤亡惨重的境地,鲜血染红了脚下这片原本奇异而神秘的土地,伤者的呻吟、濒死者的喘息,交织成了一曲悲壮的乐章。
就在这看似僵局难破,众人皆已无力再战之时,一道神秘的声音,仿若来自九幽黄泉之下,又似自九霄云外传来,突兀地在段星云脑中轰然响起:“你们快跑吧,这个秘境承受不住那么大的能量,即将要爆了。” 那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迫,却又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沧桑。
段星云顿时眉头一皱,眼中满是疑惑,下意识地开口问道:“你是谁,这话什么意思?” 他这一问,周遭众人皆是莫名其妙地看向了他,只觉他像是突然失了心智,竟自顾自地说起话来,可他们又怎会知晓此刻段星云脑海中的这番奇异境遇。
而那声音,仿佛并未在意旁人的异样目光,再次在段星云脑中响了起来,悠悠地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我是这片秘境的世界之心,本来这个秘境是没有心的,当年我只是你手上那个戒指的器灵,他们封印这个秘境就是用这个戒指来封印的,然后我自然就成为了这个秘境的世界之心咯。”
段星云听闻,心中大为震撼,长这么大,他闯荡江湖也算历经不少奇事,可这般离奇的因果,却着实是闻所未闻。但即便满心疑惑,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秘境毁了的话你怎么办?” 那声音很快回道:“我就回到戒指里去啊,反正你已经是戒指的主人了,也就是我的主人,而且我回去后还是能继续孕育小世界的,我先给你们开一个门。”
话音刚落,只见在不远处,一道光芒闪耀了两下,刹那间,光芒汇聚,竟缓缓形成了一个门形状的光晕,那光晕散发着柔和却又奇异的光芒,仿佛是这绝境之中唯一的生机所在。
段星云见状,当下也顾不得许多,想都不想便朝着所有人大声喊道:“秘境要毁了,我们赶紧退出去,那边的门就是出口。” 众人听闻,先是一愣,而后齐刷刷地朝着那突然闪出的光晕处看去,眼神中既有惊喜,又透着几分怀疑。
然而,这秘境似乎是要回应段星云刚才的那番话一般,瞬间,大地开始剧烈颤抖起来,犹如一头被激怒的巨兽在地下疯狂地挣扎,地震之象骤起。风颜策见状,目光一凛,当机立断地大声喝道:“伤者先走!” 说罢,他与无尘对视一眼,彼此心意相通,那一眼之中,已然传递了一个无声的决定 —— 他们两个最后出去,把所有敌人拦在门外。
刹那间,那些基本上已无对手纠缠的人,纷纷朝着门的方向冲去,那急切的模样,好似身后有万千恶鬼在追赶。可就在众人即将越过那道门的时候,贾世竹却突然停了下来,他目光如电,扫视着整个现场。此刻,还有对手的只剩下东方雄、段星云、江枫与李婉儿,以及在后方坚守的无尘与风颜策。而其中,又当属江枫那边的对手最为难缠,毕竟他们此刻正处于劣势,对方攻势凌厉,一时之间难以脱身。
而武曲与开阳,这两位邪灵族之人,心中却另有盘算。他们深知自身境界乃是道主境,即便这秘境毁了,世界规则消失,他们虽无法在空间中自由行走,可性命之忧却也不大,毕竟他们的组织里不乏对空间规则颇为熟悉之人,只要能活着,总归是能被找到的。与其在这里继续拼个你死我活,倒不如放那些人出去,也好保存几分实力。
就在这时,风颜策再次大喊一声:“你们先走,我跟佛子守住出口。” 武曲与开阳听到这喊声,心领神会,当下便开始假装打不过了,可其他邪灵族之人却并不知晓他们的想法,依旧在顽强抵抗,那厮杀之声愈发激烈,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在这即将崩塌的秘境之中回荡。
好在开阳与武曲演技还算逼真,假装受伤后,无尘与江枫、李婉儿终于得以腾出手来。他们先是合力帮助了东方雄,而后几人齐心协力,合力击飞了那如蛮牛般难缠的巴托。此时,秘境崩坏的情况愈发明显,四周的空间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缝,仿佛是破碎的镜子一般,透着无尽的危险,狂风呼啸着从那些裂缝中灌入,吹得众人身形摇晃。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能够顺利进入出口,逃离这即将毁灭的秘境之时,那本已被击飞的巴托,却突然暴起,眼中满是狰狞与不甘,显然是不甘心就此落败,临死前竟还想着拉个垫背的。而走在最后面的李婉儿,一时不备,竟被巴托一把抓住了,那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扣住她的手腕,让她挣脱不得。
离她最近的江枫见状,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决然,毫不犹豫地施展出 “追龙步”,身形如电般冲到巴托身边,手中长剑寒光一闪,用尽全身之力砍断了巴托的手臂,紧接着,他一把抓起李婉儿,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出口扔了过去。
李婉儿的身形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就在她飞出秘境的那一刻,一种类似埋在泥土深处的沉闷震动声,猛地在空气中抖了一下,那声音仿佛是这秘境最后的叹息。紧接着,整个秘境便如泡沫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片空荡荡的虚无,仿佛这里从来不曾有过那般惊心动魄的故事,而那些从秘境中逃出的人,望着那片虚空,心中皆是五味杂陈,这场秘境之战,注定会成为他们江湖生涯中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
看着消失的一切,旁人或许只是略有感慨,可段星云、李婉儿、贾世竹、云缥缈、张文彬、阿水这六人,却仿若被抽去了灵魂一般,半晌说不出话来。尤其是段星云与李婉儿,他们之间的情谊,那可是岁月都难以磨灭的深刻羁绊。段星云自七岁起,便与身边之人相依为命,一同历经风雨,一起看那春花秋月,一同在江湖的泥泞中摸爬滚打,一步步成长至今。那本是如同自己生命一部分的存在,却在眨眼间,随着秘境一同消逝,如此沉重的打击,就好似心口被狠狠捅了一刀,那钻心之痛让他一口气还没缓过来,眼前一黑,便径直晕了过去,整个人软软地倒在了地上,仿佛世间所有的色彩都在那一刻从他的世界里剥离了。
而李婉儿,泪水似那决堤的江水,不停地从眼中涌出。江枫为了救她,义无反顾地投身那秘境的毁灭之中,这份恩情,这份牺牲,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每一滴泪,都饱含着她的愧疚、感激与无尽的哀伤。她深知,那是用生命换来的她的生机,从此,这世间便少了一个对她关怀备至的人,那空缺,怕是永远也填不上了。
贾世竹几人站在一旁,望着悲痛欲绝的同伴,满心的难过却不知如何言说。他们自己心里又何尝好受呢,那秘境之中的种种,本就是一场残酷的洗礼,如今又目睹这般生离死别,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沉闷得很。
各大势力的长辈们此刻也都聚在出口处,望着出来的寥寥数人,皆是满脸的惊愕。他们实在难以想象,这些年轻人在那秘境里到底遭遇了怎样的血雨腥风,经历了何等惊心动魄的变故,才会落得这般狼狈又悲伤的模样。
风颜策带着阿神与雷影缓缓走来,脸上满是凝重与惋惜,轻声劝着众人节哀顺变,言辞之间虽透着关切,却也难掩那沉重的氛围。他表示日后有时间定会来看望大家,随后便带着受伤的两人,带着满心的无奈与感慨,告辞离去。
永乐宫的副宫主楚湘君在通过李青了解了事情经过后,看着伤心欲绝的李婉儿,心生怜悯,打算带着她回永乐宫好生调养,也好让她能渐渐从这伤痛中走出来。张文彬与阿水二人则想着,先陪着众人将昏迷不醒的段星云送回去,而后再回南境,毕竟此刻大家的状态都太差了,多个人照应总是好的。
沧澜城的长老听着林动详细汇报秘境里的一切,看着眼前剩下的这些人,不禁连连摇头叹息。这江湖啊,总是这般无情,多少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消逝在了那神秘莫测的秘境之中,徒留悲伤给活着的人。
而那些在秘境中被灭团的势力,像是落日神教、万法盟、张族,此刻却是满心的愤懑与不甘。尤其是看到贾世竹那边进去七人出来六人,那嫉妒与怨恨的情绪便在心底疯狂滋生。他们几大势力的几位长老相互对视了一眼,那眼神中分明透着不怀好意,已然打算要找贾世竹等人的晦气,想要从他们身上寻出点什么由头,好发泄一番自己心中的怨气,顺便也看看能不能从中捞到些好处,毕竟在他们看来,这些小辈就是好拿捏的软柿子。
日落西山,余晖洒在回归的路途上,给这略显萧瑟的景象添了几分落寞。一艘中型飞舟承载着贾世竹等五人缓缓前行,段星云依旧因为心中那股郁气堵着,尚未从昏厥中苏醒过来。可就在这时,一道道人影如鬼魅般闪过,贾世竹瞬间警觉,他心里明白,以对方这来势汹汹的速度,想要凭借飞舟硬闯过去那无疑是痴人说梦。思索片刻后,他决定停船,想着凭借千秋塔的名声,或许能让对方有所忌惮,从而混过去。
飞舟缓缓停下,前方已然站着十来个浑身透着高深气息的人,那不是落日神教、万法盟、张族的人还能是谁呢。贾世竹与云缥缈二人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紧张,走出飞舟,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贾世竹朗声道:“晚辈千秋塔大师兄贾世竹,云千秋之女云缥缈拜见各位前辈,不知各位前辈拦住晚辈的飞舟,可有什么指教?” 他的声音虽平稳,可那微微攥紧的衣角却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众人还在想着该如何开口之时,张族的长老张逸风却冷哼一声,率先发难:“哼!~ 你们这帮小辈好大的胆子,竟然跟我族叛徒混在一起,跟我们走一趟,我要查查看你们是不是准备对我族图谋不轨。” 那话语中满是傲慢与笃定,仿佛已经认定了贾世竹等人就是心怀不轨之徒,全然不顾事实究竟如何。
张文彬在飞舟里听到这话,顿时火冒三丈,这些人简直是无耻至极,明明就是想借机打劫,还非要找这般冠冕堂皇的借口。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直接一个箭步跳出飞舟,破口大骂道:“你这个老匹夫,打劫就打劫,抢个东西都那么厚脸皮,张族有你们这样的人真是人族之耻真恶心。” 那话语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了张族几位长老的颜面。